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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個藝術形式可能有另外一個角度,這是難免的,會影響這是難免的。但是我是看賈樟柯的能力,他排程演員的能力,跟他說事情的那種焦點,我感覺他是有潛力的。

白巖松:對,就是潛力這兩個字,不一定說現在這部電影就可以拿到很高的分,但是它是有可能拿高分的。

侯孝賢:對,已經看到跡象了,已經可以看到跡象了,可惜王小帥的那部《17歲的單車》在這裡剪接的時候我沒看,因為是我的剪接師幫他剪的,我的剪接師很好玩,他本來是幫林震勝那個片子,因為他們製片搞不定,所以找我去看,我說找我的剪接師重剪,剪完以後,我的剪接師說到小帥這個片子,他看一看後說,哎呀,這個片子拍得不錯,可惜有的時候剪得不是很好。他幫它調整了一下,你懂我意思嗎,可惜我沒看,不過我聽他說應該是蠻準的,因為小帥我以前認識他。

侯孝賢:重拾臺灣電影的最好時光(7)

白巖松:這次嘎納上正好小帥也得了您曾經得過的那個獎,您很在意的是這些有潛力的年輕電影人?

侯孝賢:其實我們坦白講,你作為一個電影人,你要有很多的資源,你可以當製片人,像我們有眼光可以當監製,你隨時要注意所有電影的狀態,哪些導演有什麼特長,對我們來講是這圈內的,是電影本業的東西,我們一看就知道他的能力在哪兒,他的可塑性有沒有,這個東西很重要。

對單打獨鬥拍電影已經不感興趣

白巖松:可能談到侯孝賢這個名字在大陸的影響力我很清楚,但是在臺灣,比如說這些年,您特別把關注點全放在了這塊土地這麼多年,現在臺灣的年輕電影人在如何看待你,比如您平常生活當中遇到一些人對您的評價是什麼?

侯孝賢:沒有人會對我說什麼,因為他們不會對我當面說,可能他們也不必要說,你不必清楚他們什麼想法,你看整個局勢就知道了。其實我現在做了事情有點像到了該退休再做的,比如說辦臺灣電影文化協會,培養人,辦影展,其實我對那個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他們感覺我應該是做這個的,你懂我意思嗎?應該出來做這個。然後你看臺灣的這些年輕導演,我辦了一個臺灣光點電影院,它是藝術戲院,但很可惜,失掉了幾個機會,那個地方沒有建立一個平臺,因為空間當時沒有規劃好,跟人家簽了約就沒辦法。那個平臺的意思就是比如假使今天他們說做《雙瞳》或者做一個什麼片子,人家新的資金進來,你可以在那個平臺做,資源就比較集中。我的意思是說技術人員就能夠集中。你從有些年輕人不找我,也不會找我看出,他們有的時候就會這樣,人都會這樣子,可能不好意思,人家是找你,你就是第一了!我也喜歡這樣,因為坦白講,我以前從來不找人,什麼“你的前輩”?我從來不找,這也是有骨氣。其實你從側面或者別什麼角度,你都可以把這個氛圍做得比較好,所以你從這些就可以看出來我們目前在臺灣的狀態是什麼樣的?我跟臺灣的電影圈好像關係很密切,但是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我的系統、我的工作班底都在,我們做後期製作什麼,我最清楚。我常常有一些認識的年輕人,我就跟他說你找誰談,你後期製做怎麼做最省,而且又最好。其實都是這樣,你一直想扮演一種角色,但是人家不見得來,你就知道你確實老了。但是對我來講,我不老,你懂我意思嗎?所謂不老就是我在另外一塊領域裡面也能做,這個領域要怎麼做得成,我現在面臨另外一個挑戰。我怎麼要把這個東西擴大,因為這個不是單打獨鬥,單打獨鬥對我來說太容易了。我要拍片太容易,因為我只要有一個詳細的計劃,差不多100多萬就解決了,對歐洲他們整個的投資很快,藝術戲院雖然小,但是足夠支撐我拍片,但問題是我現在對這個不是有那麼大的興趣,我現在正在跳另外一個位置。

劉愛民:侯孝賢的光影人生

告別宋楚瑜,在車上邊吃麥當勞,邊趕往臺北市南港路50巷,去採訪一個完全不同於宋楚瑜的人,他就是臺灣電影的領軍人物———侯孝賢。

此前看過侯孝賢的許多電影,最著名的就是《戀戀風塵》,那種鄉土的、憂鬱的調子,總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比較敏感的有點神經質的那種人。但他推門出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送水的工人,個頭不高,短髮中夾雜著白髮,面板黝黑,穿著隨意,一臉的“老農”相,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他的話語也不多,你不問他,他很少先開口。我只記得他先開口問過一句話:“哪天到臺北的?”

他坐下來,手一邊在臉上輕輕撫摸著,一邊回答著白巖松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