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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間刻度與空間經緯、無限*的巨獸,自天空降下的雨絲只是它頸項間飄揚的毫毛吧。瑩瑩,我們從誕生跋涉到死亡,以為走得夠遠了,只不過在它兩節脊骨之間繞行;使盡一生氣力屙一堆有血有淚的故事,以為夠悲壯了,也不過是它撓癢時爪縫裡的塵垢。不接受任何頌辭與詛咒,它自由變身,易形為白晝,以亮麗的光誘引我們打樁造屋、升火舉爨,安心地於絃歌中編織情網,企求攫獲永恆。每當月亮爬升,它恢復高貴的黑澤,和藹地觀賞在它身上升起營火、手舞足蹈歡唱古謠的人們;卻在飢餓時,恣意闖入亮著燈的房間叼食嬰兒,或採摘正在梳理記憶的老婦,或子夜時分吹著口哨歸家的壯漢……瑩瑩,死亡對我們而言何等震撼,對它來說如此輕易。人,慣常在悲憤中譴責命運之暴行,因人相信自身為真,信任世界乃人所經營、拓植的世界;可是,瑩瑩,如果我做一種假設,揣想遍世界恆河沙數的人皆是它在自身髮膚上種植的耕物,各在自己的單株上研磨生命、孵育故事,並多情地把經歷的歡愉與痛楚記憶起來。每個人磨出自己的光色並與他人的纏繞、輝映,成就絢爛且壯闊的光野。而它,不笑不淚的猛獸,僅能透過蠶食我們而取得每一株閃爍密彩的靈光,它必得逐一吞嚥殆盡才能獲得完整,讓腹內永續地保有燃放的光野。瑩瑩,這樣的假設令人難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