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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年輕氣盛

我手!蠻兵若敢偷襲,正好一網打盡,我大軍一併鏟滅便是。況且朗州兵不過四萬,又失了民心,堅守孤城焉有勝算?難道李虞候懼敵麼?”

李源搖頭不語,此前一直沉默的李建期突然開口道:“末將也認為,洞溪蠻不可小覷。末將奉命駐守益陽三月,與洞溪蠻交手數次,原以為他們兵鈍甲薄,尚未開化,卻不料其戰法詭異無常。日間隱匿,深夜襲營,令我大軍疲憊不堪”

“那是你李建期無能!”陳覺忽而拍案怒道:“陛下明旨,命你謀取朗州,誰令你與洞溪蠻作戰?簡直是顧此失彼!潭州一戰,楚王出降,朗州早就人心渙散,若非你遷延時日,躊躇不前,本相焉能率大軍來此?”

“使相明鑑!並非末將想與蠻兵作戰,實是——”李建期臉色發白,似是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

陳覺狠狠地瞪了李建期一眼,眾人寒蟬若禁,接著意味深長地發話道:“本相也知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的道理,但諸位所言,處處畏敵,恐非吉兆!那洞溪蠻不過是山野宵小,再善戰再詭計多端豈能抵擋住我八萬大軍?我意,今夜大軍三面合圍,明火執仗,深壕壘土,明日即刻攻城!洞溪蠻兵若敢來犯,一併剿滅!”

李源按捺不住,起身說道:“使相,末將有一言,還請使相容稟!”

陳覺揮手道:“說。”

李源嚥了咽口水,拱手道來:“使相未雨綢繆,末將心服口服!只是強行攻城,若真遭受內外夾擊,傷亡定然不小!若為區區一座朗州城便折損過多,恐會耽誤使相北上大計因此,末將還是以為,分而擊之當為上策!末將請纓率本部西進,迎戰蠻兵,使我大軍圍城無後顧之憂!”

幕僚果斷地大聲道:“不可!李虞候為何總言分兵?難不成你要據兵自守麼?大軍圍城在即,衛聖軍鎮守中軍,豈能離去?若是傷及使相安危,李虞候該當何罪?”

陳覺本來已被李源的言論說服了分毫,此次西征在他眼裡,朗州只是個小小的釘子,輕易便可拔除。說到底,北上徐州才是最終目的,謀取中原是皇帝李璟的畢生宏願,也是他陳覺藉此封侯拜相的捷徑。但若是大軍傷亡過多,斷然不能成行。

可聽見幕僚所說之後,他又清理好了頭腦,立即疑心起了李源。

這李源他是愈發猜不透了!原以為此人與自己是一條心,但今日剛剛抵達益陽,第一次議兵便與自己作對,究竟是年輕氣盛還是別有用心,竟敢自領中軍而去?屆時戰事一起,中軍空虛,本相若有閃失,命都沒了!談什麼西征北上,還談什麼建功立業,全是泡影。

想到此處,陳覺頓了頓,冷冷地說道:“李虞候,中軍不可空虛!且大軍圍城在即,正需要人力物力。但你若執意要去,只能領本部一半兵馬前去,本相也只能供你七日之糧,如何?”

李源一時間有些愕然,洞溪蠻兵向來精悍又用兵詭詐,如今更是來敵兩萬,卻只給自己一萬多兵馬再加上七日之糧,這是逼我讓步?咬牙徘徊之際,李源忽而想起了胸甲中還藏有一封書信,那封寫著“兄長親啟”的書信。

接著眼神裡閃過一絲僥倖的目光,轉而沉聲回道:“末將領命!”

見李源竟然願意領命,陳覺和一旁的幕僚都愣了片刻,接著陳覺嚥了咽口水說道:“李虞候,軍中無戲言!你還年輕,莫因一時氣盛自誤!”

李源挺直了身子,大聲道:“使相既給末將七日之糧,那末將便七日之內擊退蠻兵。若不勝,甘當軍法!”

此時,李建期忽而跟隨著開口道:“使相,末將也願戴罪立功,領本部三千兵馬隨李虞候前去,以為後援。”

李源偏頭看了一眼滿臉堅定的李建期,此人雖然用兵平庸屢遭敗績,但今日這份心意,已足夠令李源記在心裡。

陳覺有些吃驚,隨即露出了冷厲的眼神,顯然對這兩名公然拆臺的將領有了不滿。但轉念一想,大軍主力神武雄武兩軍皆在手中,就算少了李源那一萬兵馬,還有李建期那微不足道的三千州兵,也定然影響不了大局。

況且李源本身便是陳覺自己提拔的,而李建期已是戴罪之身,兩人的命運可謂是牢牢捏在手裡。此去得勝自然無妨,但若是兵敗,到頭來還不是得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反過來求他陳覺?

只見陳覺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揚手道:“既如此,本相便準你二人領軍前去,以擊來犯蠻兵。且先休整一日,待明日備好軍需,即刻出城西進。本相也會散出斥候沿途打探軍情。”

李源、李建期二人拱手道:“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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