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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年輕氣盛

保大十年一月下旬,南唐大軍誓師西征。

武昌軍節度使劉仁瞻、靜江軍節度使王彥章奉命率所部水軍封鎖長江至洞庭湖一帶水路,禁絕客商往來,保障西征所需錢糧輜重通行無阻。從池州至嶽州橫跨東西兩線,戰船雲集、旌旗遮天。

到底是樞密使親任主帥籌劃,此番動員人力物力耗資甚巨,劉彥貞部除了留駐金陵的部分兵馬之外,共三萬步騎,其中約有一萬精騎;周本領雄武軍右廂三萬,除少數騎兵作斥候之用外,大多為步軍;李源所部,領衛聖軍左廂兩萬奉命鎮中軍;此外,還有從舒、江、鄂、筠、洪、袁六州徵發的民夫六萬。

南唐佈告天下,武平節度使劉言拒不還朝,又與周國暗通,意圖作亂,皇帝仁厚,多次下旨勸說無效,故而無奈興兵討之,以解百姓水火。此次攻伐朗州,算得上師出有名。

至二月上旬,神武軍劉彥貞部、雄武軍周本部,衛聖軍李源部相繼到達前線益陽。

此前南唐已派遣了大將李建期領州兵八千進駐益陽,以及先行押運輜重的兩千龍驤軍,城內早已是流言四起,許多百姓見戰事將起,早已紛紛出城。

西征大軍抵達後,主帥陳覺即刻召李建期會面,與兩名副將劉彥貞、周本,加上李源及客省使馮延魯,共議軍務。

值得一起的是,馮延魯作為客省使文官,領監軍之責,眾人原以為他作為馮延巳的弟弟,估計免不了給陳覺下絆子,而向來作風強硬的他,此次一路行軍卻沉默寡言,令人十分意外。李源自知與這位馮留守有過節,倒也不必特意去熟絡,當前戰事要緊,至於私人恩怨,兩人心照不宣即可。

益陽守將李建期惶恐不已,自保大九年十月下旬至今已有三月,不僅被劉言等人忽悠得團團轉,連朗州的城牆都沒摸著。此番朝廷大軍到來,他早已做好免職獲罪的準備,不料陳覺卻是好生寬慰了幾句,令其戴罪立功,只是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格外生冷。

陳覺端坐在上位,這位聲名遍佈整個南唐的樞密使,此時更是意氣風發,入中樞以來,經他籌劃的便有滅閩、滅楚兩次大戰,再加上此次西征又是破天荒地親任主帥,看著端坐在兩側的武將不禁心神激盪,戰事未開,腦海裡卻已是朗州城破、得勝還朝的場景了。

只見陳覺微笑著先開口道:“諸位,如今我大軍八萬已至益陽,劉仁瞻、王彥章兩位節使已率水軍封鎖洞庭,朗州北面去路已然斷絕。此時朗州兵已是窮途末路,城破兵敗只在旦夕之間。本相之意,此戰不可拖延,當求圍城速勝之法!待擒殺劉言等賊將後,大軍即刻揮師北上,攻伐徐州!諸位以為如何,若有高見,一併說來。”

此言一出,眾將面面相覷,幾乎都被這番看似激昂的言論瞬間噎住,朗州這硬骨頭還沒啃下,就想著北上打周國,這陳覺的信心到底從何而來?

劉彥貞仍是一副老好人的面孔,淡淡地笑道:“使相,您是大軍主帥,我等自然無令不遵。”

周本倒是沉著臉色,起身上前,在圖紙上指點道:“使相,欲求速勝,怕是困難重重。朗州兵驍勇,朗州城又是那降王馬希萼經營多年,城堅牆高,百姓錢糧眾多,足以堅守數月。北面雖有我朝水軍堵住退路,但使相別忘了西面之敵,斥候來報,洞溪蠻兵兩萬早已出了溪州,數日即可到達。若我大軍為求速勝強行攻城,若是蠻兵來襲,恐遭內外夾擊,後果慘重!末將以為,還是再行商議,穩妥一些為好。”

陳覺聞言眯眼瞥了周本一眼,接著又若無其事一般,擠出勉強的笑容,再問道:“周統軍所言,諸位以為如何?”

不知是懾於陳覺的威勢,還是思路紛雜,此時並無人回話。緊接著陳覺又轉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李源。

李源連忙回道:“使相,周統軍所言不無道理。楚地連年兵禍,唯有朗州一隅固守至今,可見其兵精,其城堅,劉言等人必是善戰良謀之輩,我軍不可小覷。那洞溪蠻兵又向來詭詐,且善於出沒叢林攀巖登壁,頗有戰法,保大八年,便是五千蠻兵趁夜沿山道襲入潭州大營,致使楚軍大亂,馬希範敗亡。此次更是發兵兩萬,來勢洶洶。

故而末將以為,欲攻朗州,不可心切,需步步為營。末將以為可分而擊之,令一路精兵先行迎戰洞溪蠻兵,斷其救援,另一路廣築營寨三面合圍朗州,尋機攻城即可,朗州城內糧秣再多,遲早也會消耗殆盡,斷不能久持!”

陳覺身旁的一名幕僚即刻冷冷地說道:“李虞候畢竟太年輕,又少經戰事。我八萬大軍頃刻間便成圍城之勢,水路供給暢通,糧秣源源不斷,天時地利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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