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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暴利

事先做通了岳母徐氏的思想工作,之後勸服周宗的過程還真比想象中的容易,午間周宗回府之後,宴席之上,當李源再次道出了鹽井的秘辛之後,徐氏立馬在一旁發起攻勢連聲附和,周宗雖然一直微笑不語,但眼睛裡閃爍的光芒便已出賣了他的內心。

在李源和盤托出所需所求之後,儘管周宗口中一直唸叨著要將私鹽併入朝廷鹽務專賣的風險太大,恐事蹟敗露後果不堪設想云云,話雖這麼說,但周宗是如何成為淮南首富的,想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整個南唐又有誰能比周宗清楚,這件事如何運籌帷幄,又如何獲取最大化利益。

周宗昔日本就是在烈祖身旁從金陵尹兼任度支郎的位置上起家的,而後又留守揚州執掌全國鹽鐵大權,他不僅對朝廷財稅收入瞭如指掌,更是詳細地知道鹽這一項每年給南唐帶來多大的收入。

僅以去年而言,鹽務一項便給朝廷帶來將近九百萬貫的收入,這還是剔除了製鹽運輸銷售等各環節的純收入。若以總量計算,絕對超過一千二百萬貫。如此暴利,難怪朝廷律法哪怕再嚴苛,卻永遠阻止不了冒險家們奮不顧身參與販運私鹽。

實際上李源並不清楚,自李璟登基後,南唐如今的鹽事早已與烈祖在位時大有不同。

開國伊始,那時百廢待興,朝廷律法寬鬆,從中大撈特撈輕而易舉,但現在已是保大年間,李璟早就將朝廷所有的海邊鹽田重新規制,各地鹽井和鹽礦,哪怕是李璟默許皇室參與的私鹽經營之地也統統登記入冊,每年產鹽多少,銷售多少都很明晰,實在是動不了手腳,除非是與皇室親貴合作才有可能,但那也意味著大半的利潤都會被白白割走

說到底,李璟登基後,就連周宗也極少再從鹽事獲利了,若非是周宗天生有副經商的好頭腦,早期透過鹽事發家後便即刻佈置其他產業,譬如海運貿易,譬如珠玉行當,否則又如何能保住淮南首富之名至今?這一點外人卻是不知,只是草草以為此公就是靠著食鹽發財。

但今日李源所言,卻激出了周宗苦悶已久的心事,若澧州的鹽井是真,那可真是重歸老本行的最佳時機,畢竟澧州是在自己女婿治下的楚地啊,壓根兒不在朝廷鹽事的登記範圍內,周宗怎會沒有辦法從中獲取高額的暴利?

辦法在周宗看來亦是極其簡單,身為戶部尚書,完全可以用關閉鹽井鹽礦的辦法減少每年朝廷明面上食鹽的產量,但南唐上下對於食鹽的總需求自然是不會變的,反而因為人口和牲畜的增加年年攀升。這樣一來,周宗便可將澧州鹽井中的鹽透過官府的渠道摻雜其中進行銷售。

這樣既不會引發食鹽短缺的危機,又能從鹽事這塊大蛋糕上狠狠得割下一大塊來,這就好比藉著朝廷的手段將這些私鹽強行銷售,而其中獲利卻一文也不會上交國庫之中。因為總賬目上,鹽井鹽礦關閉後總食鹽產量的減少,朝廷從鹽務收入上的減少也無可厚非,朝廷也無法問責。

當然,關閉鹽井和鹽礦是個技術性的活兒,總不能無緣無故的關閉鹽井和鹽礦,畢竟周宗這位戶部尚書的頭頂上還有中書門下的幾位老狐狸,因此這需要些許靈活的手段。

譬如,將隨便一處每年出產三十萬石的鹽井關閉,或許還需要一些適時興起的流言,就說鹽井附近的州縣村落裡,有人吃了這種鹽中了毒生了病等等,戶部自然可以立刻展開調查,將此鹽井確認為毒鹽井,立刻封土關閉,停止採鹽等等。

當然了,更狠更直接的辦法,自然是想辦法讓某些深入地下的鹽井塌方或者透水,那樣會更省事地解決這個問題

總之,關閉鹽井的辦法多的是,周宗隨便一想便有好幾種,回頭只需讓戶部幾位員外郎去辦便可,對於這些職銜不高卻掌握實務的官吏,只要軟硬兼施,以權柄下達要求後,再許諾他們一丁點好處,往往會比狗還聽話。

那麼便要回到最關鍵的問題了,李源的那個鹽井是否能真的出鹽,此為其一;其二,荊南的戰事李源能否在短期內順利拿下;其三,得利之後的分賬怎麼分?

這些對於周宗而言都是切實的問題,雖然一旁的徐氏對於周宗提出的第三個問題十分不滿,覺得一家人實在是見外云云,但還是在周宗的眼神示意下閉了嘴。

不過李源倒是十分高興,因為一旦談論到這些實際的問題,自己便知道事情快要成功了。正如自己所預料的那樣,周宗雖然貴為開國勳貴,戶部尚書,還享受著太傅頭銜的一品待遇,論家底更是首富級別,但往往正是這些權貴之人,他們對於金錢名利的追求永無止境。

於是李源開始針對老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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