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聞這藥,還是不能接受,索性把藥倒了,磨蹭了一會兒也跟著出去。
他坐沙發上看電視,看起來挺閒,沒什麼正事要做,胡一下一屁股坐茶几上,直接攔住他視線:“喂!我又沒欠你錢,你對我態度好點行不行?”
詹亦楊原本倚著沙發,如今慢慢坐直身體,傾身而來:“我態度不好?”
“我問十句你一句都不答,這叫態度好?”
“我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什麼意思?”
“要我回答你的問題,可以,不過你得先回答我的。”
“沒問題。”
一來一回像在玩益智遊戲,胡一下大膽放話,哪料他突然話鋒一轉:“你為什麼突然想要文藝的傷感一回?”
第一回合胡一下就被問住了,沒等她吱聲,他又問:“因為許方舟?”
胡一下一時語塞,見他一瞬不瞬盯著自己,撓了半天頭,沒想到任何託詞,只能兩手一攤,和盤托出:“許方舟以為我懷孕了,我們徹底鬧崩了。”
詹亦楊分明皺了皺眉,可他的表情很快恢復一片平順,甚至重新倚回沙發上,看起來格外優哉遊哉:“你打算怎麼辦?”
胡一下覺得自己腦子都有點犯暈了,彼此明明應該一個問題交換一個問題,怎麼他光顧著問了,她只能乖乖回答?
可惜她暈的真就只能順著他的提問繼續下去:“周女士讓我們週末回去吃飯,我到時候告訴她真相,搞定一切之後我再去找許方舟。反正我在他面前低聲下氣慣了,多這一次也不多。”
詹亦楊撫了撫額,視線偏向了另一邊,好半晌沒說話,胡一下等了等:“那換我問咯……”
話到這裡卻被他打斷:“他到底有什麼好?”
胡一下討厭這樣的氛圍,自己就像個被逼問的囚犯,可一般的審問官也不會像他一樣,語露無奈——
斟酌了半天,胡一下嘆口氣:“我只知道他騎腳踏車載別人的時候,我很希望他載的是我。他和別人看電影坐情侶座的時候,我很希望坐在他旁邊的是我。”
詹亦楊像是笑了下。
這男人歷來笑比冷臉還教人害怕,胡一下自然開心不到哪去,只覺得自己被他鄙視了,以為他要說些冷嘲熱諷的話,果然,他真就這麼說了:“你們在看電影的時候,我和方舟在華爾街拉風險投資;你們慢悠悠地騎著腳踏車的時候,我們在各大投行間奔波,恨不得腳上裝火箭。”
“切!你這是赤‘裸裸的炫耀!”今晚是輪不到自己發問了,胡一下起身,調頭就走,“主臥歸我睡。副總就委屈你做一晚廳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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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之前,胡一下還真不知道自己有認床的毛病,可惜在這張隱約充滿某人氣息的床上,她反反覆覆“煎魚”,就是睡不著,不知道是暖氣太足還是被子太厚,翻來覆去到最後,她出了一頭的汗,熱得嗓子都開始冒煙。
實在挨不住了,她披著被單,一路拖到廚房,準備給自己倒杯水。路過客廳時看到牆上的鐘——將近午夜。
不料廚房竟然亮著燈,灶臺上的食物飄來陣陣香氣。
胡一下人生頭一遭見背影這麼英挺這麼帥氣的廚師,估計熱昏了頭才思維慢半拍,直到廚師回過頭來,她才想起:自己身處詹某人的家,這廚師,自然也只能是詹某人!
“你沒吃晚飯?”
“光顧著找你了。”
真是赤‘裸裸的邀功啊!胡一下琢磨了一會兒接下來該說些什麼,然後……
沒有然後。
身體的熱一瞬間全湧進了她眼睛裡似的,胡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兩眼一黑,兩腿一軟……
Part2
暈過去的最後一幕,是某人焦急的臉。醒過來的第一幕,是某人閉眼沉睡的臉——胡一下眨眨眼睛,眼皮還是沉的。
醒來那一刻胡一下還有點暈,一時不知何時何日,只能痴痴看著自己頭頂上方的他的臉。
詹亦楊上半身斜倚著床頭架,睡得比她沉多了、也安穩多了,而她,枕著他的腹部,兩個人睡得就像一個十字架。
胡一下低頭看看自己,還好,衣服還在……再看看這張說熟悉不算熟悉、說陌生又不算陌生的床,胡一下想要起身,結果身體比眼皮還沉,動都不能動。
看來自己不喝那杯“洗腳水”所以遭報應病倒了……反正是週六,他又還沒醒,胡一下索性老神在在觀察起他來。
他還是昨晚那副辦公室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