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湊過來幫她拍背的男人,胡一下用眼神憤憤地說:原來你不是要毒死我,是要噎死我……
十分鐘後。
護士領著胡一下出來,還順手給了她一個器皿盤:“你已經吃了瀉藥,有了反應了就直接去廁所,然後再回來做掃描。”
胡一下哭喪著臉點頭。
滿含怨念的目光雷達一樣掃向某人,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打電話:“統統挪到晚上,下午有事不回公司。”
詹奕揚收了線,回頭見這女人正瞪著自己。無奈又憐惜,坐到她身旁摟緊她,讓她枕著自己的肩:“是我不對。”
他一句軟話瞬間讓她的滿臉憤怒變成滿臉委屈,胡一下嘴巴鼻子苦哈哈地皺在了一起,詹奕揚一生的氣都在今天嘆完了:“五不規範加一條:吃東西不準狼吞虎嚥。”
這還不是都怪你?我說送戒指要有個浪漫的送法,你倒好,送個戒指差點把我的命都給送了——胡一下正欲反駁,遠遠傳來一句:“狐狸小姐,我看你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
胡一下循聲看去,陸海文?
“你怎麼下來了?”
陸海文指一指幫他推輪椅的小姑娘:“這位一直垂涎你的小護士派來告訴我你在這兒。”
胡一下也走了過去,瞟一眼那面紅耳赤的小護士,護犢心切地邁步向前,直接站在了小護士和詹奕揚中間,問陸海文:“你怎麼在這兒?”
“奕揚沒告訴你我在住院?”
“沒。”
陸海文聳聳肩:“詹奕揚,你這麼做可就不地道了,我可是告訴你好幾次,讓你帶狐狸小姐來探望我。”
詹奕揚沉默不語。
病美男坐在輪椅上,獨撐一道風景,美男協會會長鬍一下不禁柔聲細語地關切道:“為什麼要住院啊?沒什麼大礙吧?”
“大概是你們在馬爾地夫蜜月旅行那會兒。”陸海文指指自己的腿,“病情有點反覆而已,不是什麼要緊事。哎,不說這麼掃興的了,跟我說說你怎麼也跑醫院來了,而且還拿著瓶——瀉藥?”
胡一下不好意思地拿著瀉藥的手背到身後去,避重就輕地講述事情原委,聽了片面之詞的陸海文失笑地瞅瞅詹奕揚,直搖頭:“你智商比你身高還高,你構建過6款頂級風險理財產品,你能把對沖基金和DHII玩出花來,可你怎麼會把戒指藏在冰激凌裡這種又土又爛的招?”
又土又爛!這個形容太貼切了——不僅又土又爛,還十分危險。胡一下學著陸海文的目光,略帶鄙視地看著詹奕揚:“你看吧你看吧,我吞戒指的慘劇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就是罪魁禍首。”
詹奕揚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胡一下識相地後退,在後退:“我肚子好像有點反應了,你們先聊,我去去就來。”說完就扭頭朝洗手間狂奔而去。
詹奕揚和陸海文兩兩相望,一個無奈,一個失笑。
等了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說好“去去就來”的女人掉進廁所裡了似的,遲遲沒有出來,詹奕揚對陸海文說了句:“我過去看看。”疾步朝洗手間走去。
小護士目光十分複雜地看了眼那英俊挺拔的背影,“她是他的秘書?”
“嗯。”
為什麼老闆都喜歡跟女秘書有一腿?難道就圖個年輕貌美?小護士嘆氣了。
過了很久,被誇年輕貌美的女秘書才慘白著張臉從洗手間出來,在外等候的老闆見狀況不對,上前扶她:“難受?”
胡一下現在撅起的嘴能掛兩個油瓶了。
“我叫護士過來。”詹亦楊說著就要走,被她拉住了袖子。
“我跟你說件事。”
“?”
“你知道的,我是個特別愛乾淨人。所以我……剛才……一上完廁所就條件反射地衝了水……所以……”
詹亦楊嘴角抽搐了下:“所以?”
“所以……”胡一下聲音都發顫了,沒勇氣往下說,只好艦著笑臉巴巴地湊過去,“要不我自個兒花錢,再買一個?”
胡一下已經認命,她這一輩子都甭想再戴婚戒。
冷靜也陪她逛過好幾次珠寶街,就是找不到合適的。不久之後某人又出差,胡一下是徹底沒有逛街的心思了,
她有空的時候寧願去醫院看看陸海文。從陸海文那兒聽點詹亦楊的八卦,再從小護士們那兒聽點陸海文的八卦,原諒如此熱衷八卦的她吧,那是因為她實在是太無聊了。
八卦之心永無止境,就像她,知道了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