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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下聽覺神經全部系在他的嘴上,緊張的都快要冒汗,卻在這時,一個服務生好死不死地冒了出來:“打攪了。”

這個服務生並不是她給了小費的那個,胡一下擰眉看他一眼,為了傳遞“別壞老孃好事”這條訊息,她眼睛都快抽筋。

服務生卻一點都不識趣,把一瓶紅酒放到她桌前:“那邊那位先生請您喝酒。”說著還遞了張杯墊給胡一下。

杯墊上寫了字:過來。簡短但蒼勁有力的字型看得胡一下一愣,順著服務生所指方向看去——

吧檯旁的詹某人分明在朝她微笑,可她為什麼會有種烏雲蓋頂的感覺?

詹亦楊突然抬手向她飛了個歐式軍禮,此舉徹底驚醒胡一下。這一刻無比慶幸許方舟背對外面坐著,他剛準備回頭,胡一下情急之下把手一揚,打翻了許方舟的酒杯。

許方舟眼疾手快躲掉大半白蘭地,可襯衣還是溼了大半,胡一下噌地站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去幫你拿紙巾!”

“叫服務生拿過來就——”許方舟邊說邊抬頭,一秒前還在他眼前的胡一下卻已沒了蹤影。

扭頭只來得及看見她的背影消失在舞池中,不由得一怔。他的手還放在口袋裡,指尖摩挲著稜角分明的戒盒,一瞬間的退卻。

胡一下跟離弦的箭似地穿過舞池,閃到吧檯,一把拉過詹亦楊躲到偏僻處,臉繃得死緊:“你你你,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他一聲不吭,臉山掛著能氣死神仙的漠然表情,胡一下就差朝他作揖了:“詹副總詹大人詹老師!我先回去,您暫時躲這兒,千萬、千萬別讓許方舟發現成麼?”

她來不及千叮萬囑,說完就要走,詹亦楊拉住她,瞟向卡座那邊:“你確定你一個人就能搞定他?”

胡一下被問住了。

遲疑的當口耳朵上就被他掛了副藍芽耳機。他甚至幫她理順頭髮,好擋住藍芽:“我怎麼說,你怎麼做。”

詹亦楊說完,推推她肩膀讓她回去。胡一下半推半就地戴著藍芽回到卡座。好好的氛圍全被詹某人破壞了,胡一下此刻如坐針氈,從自己包裡翻出紙巾遞給許方舟:“我差點忘了我自己有帶紙巾。”

就在這時,耳機裡突然響起詹亦楊的聲音:別離他這麼遠,坐近些。

胡一下頓時渾身僵硬,機器人似地挪到許方舟近旁:“那個……你剛說什麼禮物?”

她轉移話題的技巧生硬透頂,許方舟卻始終好脾氣地看著她:“我明天飛南亞公幹,你想要什麼禮物,我回國補給你。”

她不禁失落,剛慼慼然“哦。”了一聲,耳機又響了:微笑,說沒關係。

胡一下扯扯嘴角照做了,自己都覺得自己笑得假,舞池裡的音樂剛舒緩下來,胡一下剛輕鬆了點,偏偏這時又響起詹亦楊冷硬的嗓音:把你的小披肩脫了,支著下巴看他,說你想跳舞,記住,動作和語氣都要放慢。

胡一下扶了扶藍芽,一臉苦瓜相,看著許方舟不知道如何開口,反倒是許方舟見狀不免有些擔憂:“怎麼了?”

她偷偷嚥了口唾沫,邊脫下披肩邊懶懶道:“我想,跳舞。”

話說出口的一瞬間,胡一下發現許方舟看她的目光變了,在光影的襯托下他的視線變得曖昧、性感,絕不是錯覺。胡一下頓時打了雞血,趁許方舟挽她走下舞池的空擋,偷偷朝吧檯方向比個ok的手勢。

詹老師的盡職盡責讓衚衕志徹底膜拜,耳機傳來的指示再不敢怠慢,讓她摟著許方舟的脖頸,她絕不摟他的腰;讓她抬頭看許方舟的眼睛,她絕不看他的嘴唇;讓她墊腳湊到許方舟耳邊呼吸三聲,她絕不呼吸四聲。

胡一下明顯感覺到許方舟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又緊。一支舞結束,許方舟卻好似剛結束長途跋涉,聲音都已經略有沙啞:“一下。”

詹大人指示:別說話,朝他微笑,你自己先回卡座。

胡一下自然照辦,自認為美妙無比的一個轉身。先行回到卡座,立馬原形畢露,“詹大人你太絕了,他剛看我的眼神跟冒火似的!”

詹亦楊仍舊是波瀾不驚的調調:我讓酒保給你們上了兩倍酒,紅色那杯是給你的,藍色那杯度數很高,給許方舟。

“遵命!”胡一下剛說完餘光就瞥見許方舟回來了,趕緊正襟危坐。

她的那杯酒味十分濃厚,只嘬了小半口舌頭就麻了,胡一下剛開始還以為自己拿錯,仔細一看,確實是紅色,才放下心來一口一口喝完,然後按詹某人吩咐,舔舔嘴角,再輕咬食指看向許方舟:“你怎麼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