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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質

六個修士斷然做不到他那樣失態,因此遲一步才趕到,見此情形,不由得都微笑起來,復又感激地朝沈卻寒與南風拱了拱手。

南明閣弟子起先還因目睹門派內自相爭鬥殘殺而低落不安,此刻驟然見到死而復生的同門與長老,登時一掃鬱氣,蜂擁上前將幾人團團簇擁住,高聲歡呼起來。

周鳳岐半抱著嗷嗷大哭的兒子,又驚又喜地來回掃視他們幾個,一頭霧水地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吳檄上前回道:“閣主容稟,當日屬下護送少主離開松花城時,曾蒙魔尊殿下提點,讓我們回程路上多加小心,後來果然半途遇伏。屬下雖然早有準備,但那些人出手狠辣,招數奇詭,我們寡不敵眾,險些落入對方手中。幸好臨別時松花城所贈錦盒中裝有傳信符,烏都長老聽見我們呼救,及時帶人趕來相救,並且矇混了其中一名刺客,令他以為我們都已死了,把假訊息傳給了費石煙——”

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魔尊和沈卻寒,這一看卻是愣住了:“咦?人呢?”

剛才好端端站在那裡,怎麼一眨眼的工夫,魔尊和他的道侶,還有千鍾門的莊若孚都沒影了?

“繁塵殿下,還有這位道友,兩位有話不妨慢慢說,這是做什麼?”

莊若孚被南風和沈卻寒一左一右提溜起來,趁著眾人不注意迅速挪到城牆後,像兩個不懷好意的劫道土匪,一人堵一邊,將莊若孚死死摁在了牆角里。

沈卻寒用劍鞘在他腰間戳了一下:“別裝了,你早就認出來了吧?”

莊若孚對上他面具後的目光,兩人對視片刻,他忽地一笑,臉上的戒備神色如潮水般倏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懷念與欣喜:“大師兄。”

按說他們師兄弟情分深厚,百年後再聚首,理當如南風與沈卻寒重逢之時一樣,不說抱頭痛哭一場,起碼也該執手相看淚眼。然而一切幻想中應該有兄弟情深的場面都沒有發生,沈卻寒甚至一步都沒有靠近,反而亮出了手中的開霽劍:“我以為你看到它,會以為我是南風——畢竟在所有人眼中,我應該已經死了,不是嗎?”

莊若孚被他問的一愣:“大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沈卻寒道,“就是不想兜兜轉轉地繞彎子,想聽你一句實話罷了。”

莊若孚:“我哪一句不是實話?”

沈卻寒抬手摘下面具。

那張無比熟悉的面容撞進他眼睛裡,縱然莊若孚早有準備,視線還是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