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重,爹是不是向朝廷稟奏請求增添兵力?”
“我的摺子已遞上去了,我會與朝廷說邊城百姓遷往內地的事,就像你說的,莊稼不能荒蕪,要是種地,也可以減輕朝廷的糧餉壓力。”
父子倆在慕容氏的墳前談了一陣後,慕容煥伸手輕拍著周八的後背,在外人瞧來是鼓勵,是安慰。
周子遷這個混賬,居然害死了慕容氏。
對周子遷、對周家人,他必須得重新認識。
慕容煥領著衛兵縱馬遠去,周八看著墓碑,“母親,周家人想對付鎮北大將軍對麼?他們想害死他後,扶周家人坐上北方邊城的統帥,手握雄兵也好助三皇子登基。”
前世,因為他這個糊塗蟲,被周家人利用後再設計害死,今生他一定不會重蹈覆轍,既然他是皇子登基過程中一枚很重要的利器,今生他會幫襯另一個更賢名、更有才華的人上位,這一次再也不會是三皇子、不會是周家,周家更別想一門三爵位,權傾朝野。
當天夜裡,周八給陳湘如寫了一封信,寫罷之後,卻沒有寄出去,而是交給了武壯。
武實守在門口,警惕著周圍,以前許不會,但週三公子在,他們行事就更得小心。
“你隨你妻子回趟江南辦差,你把邊城發生的事都告訴我內人。我要把白塔鎮的百姓遷往范陽,白塔關一役,百姓們死得太慘了,太慘了……”
那麼多人,就站在小鎮的城堡上抵禦外敵,可啟丹將士的飛箭如蝗,他幾乎在遠處就看到那一片片倒下的身影,老人的、女人的、半大孩子的……
“剩下的人,是白塔關未來的希望,我不能再讓他人有犧牲了。你告訴夫人,讓她想辦法安頓好這些百姓……”
武壯失了一臂,但到底是男人,昔日冀王送他來,就是要他保護周八的。
“將軍,我不想走。”
“必須走!這是我給你的軍令!”
武壯想著自己身殘,雖有一臂,就算上陣殺敵、保護周八也沒有以前的神勇。
現在他還在養傷,也只有先離開了。
“你辦完此差後,就去趟京城找冀王殿下,說周家派了週三公子來邊城,雖然我不知道週三的目的,但一定與奪儲有關。歸德將軍夫人慕容氏是被人殺死的,而這兇手是歸德將軍和週三公子,只是我猜不到慕容氏被殺的原因。你要告訴冀王殿下,讓他小心了。
至於邊城這邊,我會與周家獻策,讓周家給邊城大齡將士娶媳婦,也好安將士之心,周家動作越大,就會越惹聖上猜疑。
冀王可建議邊城百姓內遷,我有一份邊城百姓近二十年的人口資料,也許對冀王有所幫助。
為謹慎起見,除了給夫人的信,其他的我就不寫了,你直接面呈。”
武壯想抱拳,突地憶起他現在只有一臂,垂首應道:“屬下記住了!”
“明兒一早,順風鏢局的人要回江南,你同他們一起上路,途中也好有個照應。”
“是。”
死去的人,再也活不過來,他卻在戰場上學會了無情,也學會了如何珍惜。
只要被他視為珍貴的,他就會倍加珍視、看重。
湘如,我的妻,你真的好嗎?
他甚至懷疑陳湘如給他的回信裡,每次說她安好是假的。
他在邊城守疆衛土,她在江南獨自支撐著家業。
*
八月初二,江南一帶的生絲價大跌,跌至早前的八成。
八月初八,各地生絲也隨之再跌,就連江南的價格也跌至六成五。
陳湘如聽著各地傳來的訊息,手輕叩在桌案上,東院的各處管事雲集在此,早前大管家都以為陳記是要放棄織綢緞,而要與范陽長樂坊合作織絲麻軍布,織御林軍護衛、軍官們所穿的專用布料,這種衣料看上去夠好,又比綢緞要結實。
大管家垂首打破了寧靜:“大小姐,我們還要收生絲麼?趙師爺已經去了閩粵兩郡,那邊今年的產絲量比江南更高,小的沒猜錯,怕是比江南跌得更厲害。”
“傳書趙師爺,生絲價跌至五成五時收進,跌至五成時大量吃進,有多少買多少,還照以前的規矩,我們只收閩粵兩郡的生絲,江南、徽湘兩郡就留給其他的同行。”
眾人都在想這問題:大小姐現在是改變計劃了,不幫范陽長樂坊織軍布,而是要再織綢緞。
看來老天都在幫襯著大小姐,早前不想採購生絲,現在生絲連番下跌。各家織布房都囤積足夠多的生絲,許多人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