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有、就連杭州也有,江寧又有四位布面美人,但這四人原是早前落選者裡挑出來的,雖也美,卻難與第一屆的相比。
但,因布面美人的豔名遠播,一些男子還是會慕名而來,那美人別苑除了畫師,少不得有獵\豔之心的登徒浪子。
陳湘如暗暗地想道:莫不是真迷上了裡頭的美人。
“著人細細地盯著,我們與杜記也是說得上話的,若要進去,杜世叔會給這個面子。”
劉奶孃應聲。
馬慶還和往常一樣,在織造府待了一會兒,就騎馬去了美人別苑。
當初,織造府的畫師進不了美人別苑,還是陳湘如把這名額讓給了他,這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一些畫師為了進美人別苑繪美人圖,甚至花了高價。
馬慶將韁繩遞給一邊的門子,掏了一錢零碎銀子一拋,那門子哈腰呼道:“謝馬大人賞!”
進入美人別苑,馬慶長呼了一口氣,有二位美人已換上嬌豔的新裝,秋姑娘正與金老爺說著話兒,而春姑娘正依在走廊欄杆處顧盼生輝地張望著,一見馬慶出現在垂花門,嬌喚一聲:“馬大人來了。”垂眸時。一雙秋眸似要落下淚來。
金老爺抱拳喚了聲:“馬賢弟!”
馬慶回道:“金兄有禮了。”伸手攬過春姑娘,低聲道:“還照往日的規矩,去織造府的小院裡給你畫影。”
早前。這四位美人原是陳、杜、金、雲四家共同供養的,可後來就變了模樣。尤其是去歲江南各地都盛行布面美人後,這裡的美人身價大跌。金記東家常來美人別苑,一來二去的,就與秋姑娘看上眼了,事情被杜、雲兩家知曉後,索性讓金記一家專養秋姑娘,這衣食住行及服侍婆子、丫頭下來可得不少錢。
之後不久,馬慶因常來這裡。也相中了春姑娘,就在半年多前,春姑娘就成了馬慶的相好,只差納春姑娘入門了。
唯有夏、冬二位姑娘還是依如初來,認認真真地做她們的布面美人,並不曾有半點逾距之事。
杜記、雲記的畫師到時,只見夏、冬二位姑娘已經穿戴好了,像往事一樣擺出漂亮的動作等著他們畫影。
杜記的畫師“呸”了一聲,“原說是布面美人的,瞧瞧他們都乾的什麼事?”
另一個畫師低聲道:“這陳家大院的大小姐可不是個省事的主兒。能打理得了偌大的家業……”他搖了搖頭,“要是被她知道了,一旦大鬧起來。就有大麻煩。”
馬慶不過就是蘇州馬家的庶子,訂了這麼門好親不知珍惜,還在外頭胡亂,也學金老爺養外宅婦。
馬慶能與金老爺比麼,金老爺是一家之主,別說是一個,就是兩個、三個人家也養得起,金記有自己的生意、鋪子。可馬慶不成,馬慶沒有家業。又是庶子,更不得父親喜愛。
雲記的畫師道:“瞧著吧。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場風波。”
“不馬大人呢,呸!不過是陳家的人給面子。讓他做了織造府郎中,就以為自己當真是朝廷命官了。”
馬慶與春姑娘的事,就如金老爺與秋姑娘的事一樣,整個美人別苑上下都知道,只不過大家不在外頭講。
畫師們的議論聲,被陳家大院的兩個小廝聽到了耳裡。
兩人相視一笑,又尋了美人別苑服侍的婆子,許了些零碎銀子,婆子就如實將這裡發生的事細說了一遍。
陳湘如坐在花廳上,聽兩個小廝恭敬地回稟。
“一年前,金老爺要了秋姑娘的事被杜、雲兩家知道了,金老爺出了二千兩銀子從秋姑娘家人手裡買下了她,又將她養在美人別苑,不過之後,只讓金記畫師畫影,另外三家人再不畫她了。”
“半年多前,馬大公子常去美人別苑,和春姑娘生了意。有一回馬大公子說要親自給春姑娘畫影,不知怎的,兩個人就畫到屋裡頭去了。被人發現的時候,他們倆已經有了那事。
早前,馬大公子怕走漏了訊息,與知情的織造府畫師許了封口銀子。可時間一長,美人別苑的人也都知道了。
馬大公子便學了金老爺的樣,也拿了一筆銀錢,從春姑娘家裡買了她,只說是織造府養的布面美人……”
陳湘娟是真的心喜歡馬慶。
這才多久,眼瞧著孝期就要滿了,馬慶居然就有了喜歡的人。
陳湘如緊捧著茶盞,似要捏碎一般,面容氣得煞白。
“只當他是個爭氣的,沒想竟生出這等事來。”
劉奶孃見兩個小廝說完,賞了些銀錁子,“你們且下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