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給辭了呢。”
馬慶一聽這話,知趙敬許是不會見自己的,神色裡難掩失望之色。
陳湘妮道:“大姐姐教我的那兩支曲子,我都彈熟了呢,我讓桃桃取琴來,我彈給你聽。”
陳湘如說了個“好”字,陳湘娟厭煩地道:“三妹妹就不能不添亂,我還想和大姐姐說話呢。”
“大姐姐都說好,就你事多。”陳湘妮根本不管陳湘娟的話,依舊吩咐桃桃去取琴。
陳湘如道:“都是自家姐妹,別鬧彆扭,你還能留多久,你要是出閣,陪在祖母跟前的就三妹妹了。三妹妹彈琴,你要說話只管說,兩不耽誤,何必總這樣吵吵鬧鬧的傷了姐妹之情。”
陳湘妮才不是她姐妹,她陳湘娟的姐姐就只一個,那就是陳湘如,是周將軍夫人。
但陳湘娟不想頂撞陳湘如,她可以看任何人不順眼,但她卻不會傷自家姐姐的心。
她要出嫁了,還得哄著陳湘如多給她置備些好的。
老夫人把自己年輕時的那份嫁妝一樣不少的全給了陳湘如。
聽說趙氏早前的嫁妝分成了兩份,一份給了陳湘如,一份留給陳湘娟。
陳湘娟想著外頭人不知道她的身世,她現在就還是嫡女,就還有一份體面的嫁妝。
卻不知道,在老夫人心裡,一直是拿她當庶女看的,老夫人對外頭說,趙氏的嫁妝分成了兩份,實在陳湘如給的那份七成嫁妝都是好的,把所有不好的給留了下來,店鋪是賺不了幾個錢生意的鋪子,田莊也尋常的田地,土壤不算肥活,但凡好的,都挑了給陳湘如。
趙氏當年心善,為了顧忌陳將達的名聲,這才把陳湘娟寄在自己名下,但庶女就是庶女,老夫人願意給陳湘娟留一份就算很好了,只是怕有人拿陳湘娟的身世做文章,這才預備了一份,否則依她的心,便是照庶女的樣打發出嫁。
陳湘娟又抱緊了陳湘如的胳膊,抓了幾顆瓜籽磕起來,才磕兩顆,便不悅地挑剔道:“都回潮了,就不能取些新鮮的來,是大姐姐出嫁宴剩下的瓜籽兒?祖母不是吩咐分給族人了。”
因二姨娘母女打理大廚房,果點、零嘴這些都是她們管的。
陳湘妮憤憤地抓了幾顆,“我明明取的是新的,就你事多,哪裡回潮了?”
趙婆子進了花園子,道:“大小姐,老夫人歇好了,讓你過去說話。”
陳湘如起身道:“你們玩著,我去去就來。”
陳湘娟回瞪著陳湘妮:“你眼裡還有沒有長幼,你不和我頂撞是不是就不痛快?”
人,就是這樣,看著老夫人不待見陳湘娟,陳湘妮也不拿陳湘娟當回事,只一個勁兒地巴著陳湘如、討好老夫人,陳湘妮對陳相富兄弟也禮敬幾分,唯獨待陳湘娟,陳湘妮就能反駁、抗拒,甚至是瞧不起。
一個不服輸的孩子心性。
一個又自認自己比她尊貴。
陳湘如一走,兩個人就在那兒拌嘴,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肯讓誰。
陳湘如進了上房偏廳,老夫人指了一邊的繡杌:“是我們對不住三舅老爺,三舅老爺育了三子一女,三子都是聰慧的,讀書也用功,就這個幼子趙荃小時候上山和幾個牧童玩鬧騎牛,傷了腿,如今雖是好了,卻是個瘸子。
我問了五舅老爺,說這孩子也是聰慧識禮的,今年有十三了,還沒訂親。我想把湘妮許給他。”
老夫人這是愧疚,想著她一早有困難,趙三舅父子滿口應承,便是提出讓趙敬留在江寧幾年,人家也應了。即便趙敬是長子,趙三舅也是二話沒說,通情曉理,對陳家理解、體諒。陳湘如出事,老夫人一句話,趙三舅父子也同意退親,沒有為難她。
一想到這事,老夫人就覺得對不住趙三舅,總想著再做些什麼,思來想去,就想把湘妮許給趙荃。
即便知道趙荃是個瘸子,也依然生出這樣的主意,只想減輕心中的愧疚。
“祖母與三舅商量過了?”
“湘妮這孩子讀書識字,又會彈琴女紅,三舅老爺夫婦都瞧過的,我瞧三舅太太的樣子對湘妮可喜歡得緊呢,我想再讓五舅老爺寫信提這事。
二姨娘能認識什麼人,她大字不識幾個,又是個姨娘,哪能給湘妮尋個好婆家,我原是不想管的,可思來想去,還得過問一二。
雖說那孩子腿有些瘸,但到底還小,幸許過兩年就長好了。”
老夫人這話到底不過是說辭,如果能痊癒早就好了,正因瞧著趙荃有腿疾,婚事遲遲難定,就想把陳湘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