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了?”
這叫什麼話?
他周八是堂堂七尺男兒,是寧遠將軍,這可是有品階的,被沈無爭一說,居然成瞎貓了。
陳湘如就更不是死耗子,只是周八還真不知道她會茶藝,還會賞字畫的事兒。
他倒是聽說過,這布面美人就是她想出來的主意,她還會繪綢緞花樣圖。
沈無爭道:“你別不服氣,趙敬是個人物,字寫得好,詩文也作得好,連三皇子都頗為讚賞,這個人你可不要開罪。”
趙敬嘛!
周八想到這名字,很快就憶起會在下屆科孝連中三元的傳奇人物,一時間名動大周,許多功勳會搶著把女兒許給他,只是前世時,陳湘娟怎沒有嫁他呢?是沒遇上?
他卻不知道,前世的陳湘如其實是很小氣的,更對弟弟妹妹們管束得緊,恨不得一個錢兒當兩個來使,雖也趙家也交好,但那時與她訂親的是馬庭,而馬庭與陳湘娟的私\情,是在老夫人過世後才發生的。又哪裡能在老夫人生前就訂這麼好的良緣。
趙敬的字好、文章好,更讓人歎服的是此人博覽群書,進退得宜。
周八被人算計慘死之時,趙敬已經是翰林院掌院大學士,那時候的他正值而立之年,是下任新君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上一世。他沒聽說此人與陳家大院的關係,想來是沒有今這般交好。
“怕是我已經開罪他了。”
奪妻之恨,哪個男人能夠容忍。
沈無爭笑道:“就算他看在湘如的情面上。也不會為難你的,我瞧得出來。此人是個正人君子。”
周八道:“騎馬,看誰先到那棵大柏樹下。”他縱馬揚鞭,風吹吹的刮過耳畔,憶起沈無爭剛才說的點滴。
陳湘如帶著火爐隨趙敬來賞梅煮茶,這又該是何等的愜意。
他的心,一陣酸楚。
她喜歡上趙敬了嗎?
難不成他要重複前世的命運,自己的妻子心裡住著另一個男人。
可劉奶孃分明告訴他,陳湘如是喜歡他的。
周八故作輕鬆。直與沈無爭玩到黃昏才回到周宅。
一進他們夫妻住的“安好院”,就見偏廳裡映出一個女子的倩影,她的對面坐著一個半大的孩子,瞧著那身影像是陳相富。
“二弟,三弟一片真心,替你抄了這《子孫訓》你就背熟了,不僅要明白陳家老祖宗為什麼要留下這本書,更要明白身為陳氏子孫,哪些事可做,哪些事不可做。”
陳相富苦著臉。垂首道:“大姐姐,我可不可不背書?”
“不行,以前我是寵著你。可你近來越發沒個樣子。小舅舅想束著你些,你倒學會逃課、開溜了,二弟,你是要承繼家業的,你不能總這麼貪玩……”
陳相富有些站立不住,一會兒撓撓癢,一會兒抓抓臉,一會兒又東張西望。
大姐姐是怎了?如今嫁了人,倒管他來。還逼著他背書。
他最怕背書了。
陳湘如他這樣,心頭一痛。憶起上無父母,雖有祖母又年邁體弱。她說他幾句,他倒不愛聽了,想著,那眼淚嘩的一聲就下來了,“爹孃過世得早,我又是長姐,你現在這麼貪玩,我如何向他們交代,嚶嚶……”
哭了!他大姐姐哭了!他惹大姐姐哭了!
陳相富整個人就慌神了,“大姐姐,你快別哭了。”
“我能不傷心嗎?你比三弟聰慧,卻比三弟懶散,勤能補拙,可你也太不爭氣了,三弟用兩天能背熟的,以你的聰慧半天就能背熟,可你就是不想背……嚶嚶……是我對不住爹孃,是我縱壞了你……”
他最怕女人哭,尤其是他大姐姐,哭起來,他就六神無主了。
陳相富哈著腰,“大姐姐,求你了,你別哭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
“你就讓我哭死好了,有你這樣的弟弟,我活著也是被你氣,倒不如哭死的好……”
陳相富走東,她就轉到西;陳相富走到南,她就將臉轉到北。
臭小子,不肯背是不是,那她就哭,哭到他服軟。
“大姐姐……”陳相富連聲道:“我背,我今晚就回去背熟,明兒過來背書,你別再哭了!你剛病過一場,可經不住哭的。”
陳湘如心下竅喜,拿著帕子優雅地拭著淚,“你把書拿回去,今晚就背熟了。”可那眼淚卻似收不住了,繼續哭哭啼啼地道:“你每日上午讀書、下午習武,我縱你習武,可你也不能誤了讀書,你近來就鎮日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