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就像這風華絕代的美人,如狼似虎的男子是陳相和、陳將生等人,他們個個都想在陳家的家業上分一杯羹。他們的覬覦之心不是他們的錯,是美人保護不了自己,但從今日開始,這位美人便要學會保護自己,把這虎狼之人一一除盡。
五老太太唸了聲“阿彌陀佛”。
“五老太太,今兒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妨挑明瞭,陳氏要分支,我們姐弟會在東河鎮另設一支。一,族裡過得富足殷實者,我不會帶走;二,輩份高過相字輩的,我也不會帶走;三,品行純良,勤勞簡樸又過得貧寒者,我會從中挑出幾戶遷往東河鎮陳家莊。”
陳家大院在東河鎮原是有田莊的,這莊子在陳相貴名下。
五老太太原想勸陳湘如打消這念頭,一旦分支,那陳家莊就會少了大筆進項。
然,非但沒勸住,又聽陳湘如道:“陳家的銀錢,就算接濟不相識的善良百姓,也絕不會接濟那等狼心狗肺之人,所以陳家莊裡的陳家良田、店鋪也會收回來。至於良田,我會另尋佃戶,更會拿回交給族裡人打理的店鋪。
以前陳家大院付出的,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從今往後,除了分支後的族人我會依舊接濟,其他人休想從陳家大院拿到一個子兒。”
五老太太遲疑道:“到底是一個老祖宗下來的,你又何必做得如此果決?”
“五老太太有情有義,你的名下也有不少家業,就勞你接濟他們。”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不是有錢麼?為什麼這麼多年跟陳將生一樣,也捨不得接濟族人,倒是年年會宴請族裡德高望重之輩,你所賄賂的還不是那幾個說得上話的。
五老太太“你……”了一陣。
陳湘如勾唇一笑,“五老太太,當年陳湘娟去你家靜修,我祖母原是指望你幫忙管教一二,可你是怎麼做的?你知、我知,我們彼此心裡皆知。你敢說,這麼些年,你沒有嫉妒、厭恨過陳家大院?
你知道陳湘娟對我祖母、對我的仇恨,你非但沒有勸,反而縱之、任之,視而無睹,可見你是一個比我還絕情、冷情之人。
現在,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充好人,說我過分?”
她繼續緩緩行走著,不看五老太太。
五老太太裝得再賢淑,到底是個冷漠無情之人,不過是把名聲看得重過了一切。
她道:“你恨我?”
陳湘如覺得可笑,“我不恨你,我只是不喜你做好人。你想替他們求情,還不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想讓自己在族裡過得更好,讓他們感激你、敬重你。五老太太,我為什麼要成全你為難自己、為難我的弟弟?
那群狼心狗肺之人,值得我們善待麼?
我們要善待的,也必須是善良之人。
對於惡人,根本不配得到善待!”
她一扭頭,冷聲道:“來人,送五老太太離開!”
五老太太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可現在她瞧得出來陳湘如在氣頭上。
“挑斷二爺腳筋的是陳相和、陳湘娟姐弟,我可以請族長還你一個公道。”
陳湘如不屑一笑。
“我不需要公道,我想拋開陳家莊那個**煩。
年年五千、一萬兩銀子的供奉,不知道可以幫助多少善良百姓。
這一次,我要另開一支!
我不需要他們同意,我只需要自己來做。
我會讓陳家大院站得正、立得端。”
她已放出風聲,說陳氏族裡的幾位長輩給陳相和出謀劃策,意圖謀奪陳家家業,事敗之後,陳家大院的姐弟勃然大怒,提出分支。
人言的力量,有時候是巨大的。她會讓陳家莊上至族長,下至那些想在這些事中分一杯羹的人都揹負上罵名。她更要世人明白,不是陳家莊不要他們姐弟,是他們不要陳家莊。就算是分支,也是陳氏族人無義在先。
但他們姐弟會選一些心地純良的族人另開一支單過,人少了,但錢財她還會給那麼多,可想而知,這些跟著走的人都會過上好日子。而城南陳家莊的人,會因為他們姐弟的離開,一年過得不如一年。
那麼多的族人,五千兩銀子的供奉,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年年需要修繕的祠堂,年年需要支付銀錢的私塾先生,還有族裡的學堂……
“你忘了麼,你祖父、父親的墳墓皆在陳家莊。”
“還在我們陳家大院自己的土地上。”
一百多畝的良田是陳家大院祖上傳下來的,現在還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