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說過六房的婢子狗生,早前在上一家時是惡奴,被人厭惡了,轉手送給了六公子,只沒想到這惡奴家裡過得殷實,田莊有一千餘畝,還有店鋪近十家,家家都是賺錢的。”
陳湘如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她們來訪,一是探聽虛實,二是好奇,“不過就是個下人,又不安分,我自己留著也費神,索性將官府開的《贖罪契》給了六堂兄。倒是六堂兄好本事,竟查出他有這些,我還真不知道。”裝鬼!她說不知道,這屋裡沒一個人會信。
就說陳湘妮,她就清楚陳將生的家業幾何。她小時候住在陳家莊的,不知道都難,那時候陳將生的親爹是族長,處處得族長關照。陳將生在族裡也是狗仗人勢的主兒,連族人的財產也敢謀奪。真是風水輪流轉,早前欺負族人,欺凌周圍尋常百姓的陳將生,而今也被欺凌,霸佔了他家的家業,還將他變成了奴婢下人,不僅是他,他全家都是奴婢下人了。
週四夫人笑道:“到底是八侄兒媳婦與六房的人親厚,遇上好事,也想不著我們。”
趁火打劫麼?
沒想堂堂興國公府周家,也會幹這種勾當。
陳湘如垂首吃茶,“還是有機會的……”
她不欺人,偏有人來欺她。
真當她是泥捏的麼?
以前步步謹慎。就怕平白結仇生怨,今生她也曾忍過,可到頭又是如何。竟是所有人聯手欺負他們姐弟。
現在有人上趕著要加入進來,她也不在乎多拉幾個人下水。
周七夫人心下大喜。忙道:“王二\奶奶,我們要與侄兒媳婦敘敘舊,還勞你們迴避一下。”
主人沒驅客,倒是周七夫人卻先說話了。
誰讓人家比她們貴重。
除了趙珍兒,岳氏母女、姨奶奶已經起身告退。
陳湘如道:“三弟妹先回去歇著,回頭我們再吃茶,今晚我去你那邊用飯。”
趙珍兒應聲“是”。
待他們出了院門,周七夫人早已按捺不住。將身移近陳湘如:“八侄兒媳婦,還有甚機會?”
“陳家莊的族長等人也下了獄,這被抓的幾個,個個家裡都有幾千上萬兩銀子的家資,良田、鋪子都有。你們以為,當真是丁知府給我面子,才幫我抓人的?”
陳湘如搖頭。
週四夫人面露凝重,“難怪三房的人近來神神秘秘的。”
“這罪輕罪重還不得丁知府一句話的事,罪重的贖罪銀子就得不少,可讓他們個個傾家蕩產。甚至如狗生一家那樣。”
她的報復,不是自己動手,而是借別人之手。
有些話點到為止。只需要讓他們自己去琢磨。
週四公子是周八厭惡的人,那麼她也會一併厭惡,周八曾說“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周家三房的人想與丁知府獨吞這塊肥肉,怕是不成了。
到時候一杆子捅到興國公那兒,又多了一個分好處的。
興國公到時候就會說“欺我周家人,就得給他們一點厲害。”好似他有多護陳湘如,還不是奔著好處去的。
沒人會嫌自家的銀錢夠多。越有錢的人,越想更有錢。越想過更好的日子。
週四夫人琢磨了一番,問道:“你院子外頭跪著的那個……”
“她呀!是陳家的罪人。卻也是陳家人,我自會罰她。”
不是你們能動的,這個人只有我能動。
兩人又閒話了一陣,起身告退,一路上都在細細琢磨陳湘如的話。
陳湘如一個人在屋子裡走了一陣,對王婆子道:“把馬大\奶奶喚進來。”
陳湘娟進了院門,一顆心緊張地亂跳,一入花廳,重重跪下:“請大姐責罰!”
“責罰?”她冷哼一聲。
曾經,因為陳湘娟那張與趙氏相似的面容,讓她從不曾懷疑過陳湘娟的出身。
“你是幾歲時知道觀音廟的莫貪是你親孃?”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陳湘娟若是真心知錯,就會說實話,也許她會手軟幾分,但這罰是一定要罰的。
因為,她已經不拿陳湘娟當親妹妹了。
即便趙氏照著嫡女的例給陳湘娟留了一份體面的嫁妝,可陳湘娟還是不知足,妄想霸佔陳記的綢緞莊。
陳湘如從不想得到不義之財,而是用自己的雙手賺來。
“當大姐說破我的身世時,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才試著四下尋找知情人,後來見到觀音廟的莫貪,見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