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別人賺錢的工具。給他們的良田,沒有免租給貧困族人,而是以每年四成利乃至六成利租給佃戶,還有那店鋪成了族裡幾個大戶的賺錢鋪子。”
陳相富兄弟倆聽到這兒,方才知道自家在族裡還有份產業,只是一早交給了族裡幫忙打理。
陳相富眼珠子一轉,道:“大姐是想借族裡出亂子,趁機收回我們的產業?”
陳湘如笑讚道:“二弟真聰明,正是如此。族裡還有好幾戶沒田地種的,與其賃給外人,為甚不是收回來我們自己打理。”
族長這回惹上一個大麻煩,保住族長的位置就不錯,到時候無論是誰要做族長,第一件事就是要贏得陳家大院的支援。
她就在家安心地坐著,到時候自有人上門求助。
陳相貴無耐地道:“都是一個老祖宗下來的,他們怎能這麼幹?”
陳相富道:“有些人,我們拿他們當族人,他們可未必如此,將生叔就是個不知好歹的,處處想與我們為敵。”
老夫人瞧出來了,現在這姐弟三人是一條心,這雖是好事,可陳湘如這樣行事。萬一惹惱了族人,這麻煩就大了。
她原是個精明人,一早就猜到族長剋扣銀兩。壯了自己腰包的事,只不說出來。陳將達也知道這事,還是不說,今兒被掀出來,還不定會惹出怎樣的風波。
“我們陳家原是一片好心要幫襯族人,可最後卻被那幾戶得了好處去。”陳相富咬著牙,心裡恨恨的,“祖母,明兒我要去將生叔家討贖銀。他家日子好過,大姐請了將宏叔把他贖出來,可花了不少銀子,這筆銀子不該我們出。”
老夫人道:“他們願還則罷,不願還,你也莫要與人撕破臉面,到底是族人,傳揚出去會被人說道。”
祖孫幾人坐了一陣,在上房用了暮食,眾人分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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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城內。因近來挑選“布面美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聽說陳氏族裡也有幾個姑娘參加了選秀賽,大部分人都是衝著那一筆豐厚的賞紅來的。
除夕一早。陳相富帶了小廝又護院、婆子就去了陳將生家,與四老太太吵著要討贖銀的事兒,直說她大家花了五千兩銀子才把陳將生給贖出來,這原是官府一早與四老太太開的價,四老太太自不疑有他,堅信不疑。
陳相富在陳將生家鬧。
祠堂那邊,六老太爺、九老太爺召集了族人,正纏著族長要給個說法,定要族長說清楚往年的賬目花銷情況。又有幾戶日子原就過得不大好的,今年沒住上新屋。聽說這新屋的錢陳將達以前給過兩回,直吵嚷著要住新屋。還得住像下莊那樣的好房子。
陳將生一大早就去了祠堂,一側是瞧熱鬧,二來想幫襯族長一把,可族長父子幾人哪裡敵得過這麼多的族人來鬧,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
陳相富坐在陳將生家的上房花廳上,在鄉下莊子裡,能住上陳將生家這樣的三進院子可不多,陳將生又娶了幾房妻妾,此刻都聚在花廳上。
陳相富道:“將生叔是怎麼出來的,大家不用說都知道,我們陳家大院可是出了銀子把人撈出來的,人是撈出來了,這贖銀四叔婆是不是得還給我們,就五千兩銀子。”
四老太太挑著眉頭,陳家大院的老夫人、陳湘如都怕她,她還能怕了這個小猴崽子,冷哼一聲:“以為是來拜節的,原來二爺是來與我吵架的不成?”
“四叔婆,我可沒心思與你吵架,我是來討債的。”
“債,什麼債?”
人放出來了,四老太太可不信這邪,五千兩銀子對陳家大院來說是小菜一碟,可對他家那可是半個家業,這意味好些田地、店鋪得轉買,她賃甚要還?
陳相富又重複了一遍。
四老太太聽完,扯開嗓子喊了聲“我的老太爺呀!”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搶地哭嚎起來,“你不在了,連個小娃兒都可以欺負我這孤老太婆,將生是為了陳家大院的事被下的獄,你們把人撈出來原是正理,倒成了我們欠的,這可是陳家欠了我們,害了我家將生受了一場牢獄之災……”
罵罵咧咧,又哭又鬧地說了一通。
腳蹬著地上,只見地上的泥土亂滾,手裡揚著帕兒,不見淚珠滾落一滴,卻倒是嚎鬧得滿頭大汗,一張臉直掙得通紅,頭髮亂了,衣衫亂了,依舊是扯著嗓子在那兒哭嚎。
陳相富聽得不大分明,但那大致的意思還是明白。與他耍橫,他也是能耍的,“這麼說,你們是不願意還贖銀嘍!”
陳將生妻一聽這話,厲聲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