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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書白這麼晚還親到傅家,並非因為聽說了顧斯年登門的事情。
他今早去御書房聽宣出來後,便一直在禮部為皇后的千秋宴諸事忙碌。
皇后今年是五十歲的整生日,帝后算得上伉儷情深,安平帝很重視皇后的生日,因此去年臘月間雪災之事漸平之後,安平帝便安排葉書白到禮部去任職,只為讓他協同禮部和內禁眾官員,定要把皇后的千秋宴安排得妥帖。
葉書白打從襲爵開府,在朝堂行走之後,就習慣了這種各個衙門隨意走的日子。當然了,那些老大人們多數心中是不服他的,可他人聰明,為人正直,行事方正,做事情還滴水不漏的,正經辦過好幾件大事了,那些老大人再不服,也不敢給他臉子瞧,或者給他小鞋穿。
更何況他是有名的克己復禮,論禮數,對禮制的理解,禮部的大人們還真的不大敢和這位王爺擰著來。
只不過,的確很忙就是了。
他今天會來,全是因為剛出衙門,便有人來報說宋家的商隊已經平安到了北面,所以他要來告訴一聲傅瑤君的。
畢竟從糧食起運那天起,傅瑤君一步都不能走錯,如此對時候的掌握,就變得極其重要了。
如今他們兩個的性命都綁在一處了,因此他不想傅瑤君錯過任何一點細節。
還是等到了傅家正門前的時候,坐在馬車上的小王爺聽見鄰居議論說:“二皇子親自來到府上,說是談買賣。”
“皇子親來談買賣?嘖,傅家的買賣,著實要做大哩。”
“嗐,現在風光,但誰知道以後呢?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丫頭片子罷了。”
葉書白才知道顧斯年來了,只是他立刻隔著車簾,對武威道:“往前去吧,到吉祥茶鋪。”
武威疑惑地應了聲是。
等到了茶鋪,葉書白才打發了鼎兒去請傅瑤君來。
“王爺在擔心?”武威問道。
葉書白嗯了一聲:“盯著傅家的人,未免太多了些。”
二殿下今日一去,已經引了那麼多議論,他緊接著又去了,怕是議論聲就更大了,指不定還要議論到廟堂上去。
朝上有那麼一干人,最愛乾的事情就是捕風捉影,又最愛去編排人□□裡的那點兒事,他與顧斯年在朝都有不少敵對,到時候那些人抓著這等事情陰陽怪氣“誰會在家中談買賣呢?”之類的話,刻意往那兒桃紅柳綠上引,傅瑤君的名聲就完了。
葉書白自認行事坦然,連婚約的事情都和陛下說了,所以不怕人議論,也不怕和傅瑤君坦蕩來往,但若因為他行事不慎的緣故,讓傅瑤君被人議論,可就不好了。
只是顧斯年去談什麼生意?好奇怪啊。
他正困惑著的時候,那邊傅瑤君和佩玉二人由鼎兒領著,穿著家常素服,披著玄色斗篷,走進了茶鋪。
傅瑤君在茶鋪門前的時候,就看見穿著官衣的葉書白挨著一樓臨窗的位置坐著,周圍圍了一圈他的護衛,由武威領頭。
好在這個時候茶鋪沒多少客人,只有掌櫃的縮在櫃檯裡,有些又雀躍又敬畏的樣子。
也是看見葉書白的瞬間,傅瑤君突然明白了他為何約自己出來見面。
她淺笑,走進來笑著一禮:“王爺。”
“姑娘坐吧。”葉書白起身回禮讓座,開口便先將商隊的事情低聲告訴了她,緊接著便問,“二殿下今日到姑娘府上,是做什麼?”
傅瑤君將方才的事情說了。
葉書白心下明白,放了心,笑說道:“原來是為這個,那便無妨了,我如今也正為此事忙著。二殿下是娘娘親子,自他開府之後,的確每年在娘娘的賀禮上都很在意。”
難怪他瘦了。
傅瑤君聽他如此說,腦海中先飛過了這個念頭,但轉瞬即逝,沒有被她說出口。
她只是抿嘴笑著,低聲道:“王爺,我正因為這個,才擔心呢。”
“怎麼?”葉書白好奇。
傅瑤君低聲問道:“皇后娘娘的千秋在即,若這時候鬧出那等得陛下賜匾之人,竟是裡通外國之輩的事情,怕是會牽連很廣吧?”
葉書白皺了一下眉頭,他知道她不喜歡顧斯年,知道風先生與顧斯年和宋掌櫃都有干係,也查到過些張家秘辛。
只是有干係,亦無證據證明顧斯年真的就是局中人。
傅瑤君不在其中不瞭解,他卻知道顧斯年身為皇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