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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巡警回答的聲音很明顯在發抖。

“我不太確定,我也是到星期五才看到報告的。”

馬丁·貝克沒說什麼,他在等解釋。巡警說:“我們這個管區的警力不到別人的一半兒,所以除了最緊急的事件,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其他的小事。報告總是堆積如山,而且一天比一天多。”

“所以,在這之前沒有人看過驗屍報告? ”

“有,我們局長看了。星期五早上他還問我是誰處理那把槍的。”

“什麼槍? ”

“斯韋德自殺用的槍。我是不知道這回事,但我想是打電話來的某個巡警找到的。”

“我手邊正好有他們的報告,”馬丁·貝克說,“如果屋子裡有槍的話,裡面應該提到才對。”

“我想那個巡警應該不至於犯錯。”

那個男人防備了起來。他是在為他們的人辯護,而且不難知道是為什麼。前一陣子,社會大眾對警察的批評與日俱增,警民關係也大不如前,偏偏警務工作又幾乎增加了兩倍,造成許多警察離職,很不幸,這些人都是最優秀的人才。儘管瑞典失業狀況嚴重,但要找到新人也非常困難,而且新訓中心的規模比以前縮減了許多,所以那些留下來的警察更覺得他們應該團結一致。

“也許吧。”馬丁·貝克說。

“他們確實完成了任務。他們闖進去發現死者之後,立刻就通知了他們的長官。”

“那叫古斯塔夫松的傢伙? ”

“沒錯,刑事局的人。除了屍體不是他發現的之外,找出死因和公佈訊息的都是他。我當時猜想他們把槍拿給他看了,而且他也把它拿走了。”

“為什麼不寫下來? ”

“這種事常有。”那個警官冷淡地說。

“嗯,現在看起來,那個房間裡是沒有任何武器的。”

“是沒有,但我也是到星期一才發現的,也就是在一個星期以前我與克里斯蒂安松和克瓦斯特莫談過之後。我立刻就把檔案送到國王島街來。”

國王島街警察局和刑事局就在同一街區。馬丁·貝克冒昧地說:“是啊,畢竟兩邊並不太遠嘛。”

“我們沒有錯。”這個男人說。

“事實上我較感興趣的是斯韋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不是誰錯了。”馬丁·貝克說。

“算了吧,如果真的有錯,也絕不是市警局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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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反駁略帶有含沙射影的意味。馬丁·貝克覺得他最好就此打住。

“謝謝你的幫忙。”他說,“再見。”

下一個電話他打給了刑事警官古斯塔夫松。他似乎正忙得不可開交。

“哦,這件事啊,”他說,“嗯,我根本不清楚,但是我想這種事的確會發生。”

“哪種事? ”

“不可思議的事,就是找不到答案的謎。所以你一看到就可以放棄了。”

“麻煩你現在來這兒一趟。”馬丁·貝克說。

“現在? 到瓦斯貝加? ”

“是的。”

“對不起,不可能。”

“我不這麼認為。”馬丁·貝克看了看手錶。“三點半吧。”

“但是我不可能——”

“三點半見。”馬丁·貝克說。

他放下電話,從椅子裡站了起來,開始在房間裡踱步,兩手放在背後交握著。

這點兒小爭執說明了過去五年來的變化。開始調查前,你得先弄清楚這些警察到底做了些什麼,這常常比你調查案子的真相還困難。

四點零五分,阿道夫·古斯塔夫松走了進來。馬丁·貝克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但是他一看到這個男人就認出來了:骨瘦如柴的傢伙,大約三十歲,黑髮,有種難纏而冷漠的神情。

馬丁·貝克想起以前曾在斯德哥爾摩刑事局的辦公室及一些不算正式的場合裡見過他。

“請坐。”

古斯塔夫松坐到最好的一張椅子裡,翹起了腿,拿出雪茄,點著後說:“一個很荒謬的事件,不是嗎?

你想要知道什麼? ”

有好~會兒馬丁·貝克安靜地坐著,手裡不停地轉著圓珠筆。然後他說:“你是什麼時候到保斯街的? ”

“晚上,大約十點。”

“當時情況如何? ”

“恐怖死了,到處都是白色的大蟲子,臭氣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