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去嚇唬九狸,她膽子已經不小了,我可不想你再把她訓練得天不怕地不怕……”
他每說一句,她臉上的慘白就加重一分,等他全部講完,她已面如死灰。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眼睛失神,口中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她緊緊抓住沙發的邊緣,越捏越緊,長長的指甲幾乎要把掌心摳出血來。
一個女人再可惡,再心狠,面對自己所愛的男人的殘忍,也會脆弱的不堪一擊。
“你是一個業務素質很好的情報人員,可惜在這一次,搞混亂了工作與私人情感,這是身為一個女性諜報人員的大忌。也許回去以後,可以當個反面案例,給你的繼任者當教訓。”
她幾乎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了,只覺得尊嚴全無,忽然抬起頭,淒涼一笑。
“你說得對,我要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了。”
房間內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那漣漣的淚似乎成了膠質,厚厚的積在她臉上。
搖搖擺擺地站起身,她撈過地上的衣服,隨意地往身上套,仔細盤好的發,已經半散開了。
她走到玄關,似乎仍是不死心,轉過身來,剛要動唇,周謹元已經快了一步。
“拋去那些國家利益不看,其實,我是真的把你當妹妹的,你好自為之。”
她像被針紮了一下,眼中有微光閃了閃,帶著種莫名的喟嘆,和,留戀。
他見她消失在視線裡,低下頭,擦了擦那槍,放在一旁。
終於都結束了,一切,一切,年少的榮譽與夢想,父母的離去和傷痛,現在,他只是一個可以在俄羅斯隻手遮天的華裔男子,在不久的將來,用全新的身份,開始他在軍火世界的新崛起。
空氣中還有一絲香。妖嬈迷人。
他識得出來,周謹姿身上擦的香水,是赫赫有名的毒藥。
這種香水,猶如毒品。
他曾不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要吸毒,明知飲鴆止渴,到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還要泥足深陷。
而六年前,他不得不離開S市,離開九狸,他曾經嘗試過,那種飄飄然,前所未有的快樂,純粹的快樂。
終於明白了。世間苦難太多,而快樂相比之下,終究太少。
一小撮白末,攤平在銀亮的錫箔紙上,狠狠嗦一口,然後,靜靜等待著快樂。
雲消霧散之後,只有更深重的孤獨。
可是這世上,還是有一個人,能給他長長久久的快樂。
他起身,大步走出去,去尋他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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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誠地跪下,口中唸唸有詞,九狸將願望一一說與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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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墨雖說是基督徒,然而他也隨著九狸一同在蒲團上跪下,默唸祈禱。
萬佛閣前,她認真地上香,跪拜,白檀木雕刻的佛像莊嚴高大,從仰視的角度望去,更是顯得彌勒佛高深莫測。
從雍和宮出來,沿著那栽種著古樹的小路,她的手被他握著,兩個人沒開車,慢慢地散步。
“許了什麼願?”
他捏了捏她的手,舉高,兩隻手握緊,湊到她眼前,去輕輕點著她的翹鼻。
她嬉笑著去躲,他卻非要點,兩個人都不太在乎街上行人的目光,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跑出幾十米,九狸穿著高跟鞋實在累極,彎下腰喘氣,齊墨得償所願地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