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並不相識?又過了許久,直到琴聲漸漸低了下去,寂廖回落,如一片落葉飄然落地,仍然沒有任何回應之聲,阿吉卻突兀地打起酣來。我真想捏住他的鼻子。等我再次側耳傾聽的時候,已經連琴絃的微微顫動也沒有了。
天微明,蒼白的日光透過窗紙落在我的臉上。這天的早晨靜得出奇,我醒來,眼皮沉重而疲倦。我坐起身,手習慣地伸到枕頭下摸了摸我的錢袋,卻摸到一片平坦。我驚跳起來,雙手塞到枕頭下去摸,仍然什麼也沒摸到。
我的錢袋!我把枕頭連單一起掀開來,什麼也沒有。我的心胸一下子空蕩蕩的,跪坐在上作聲不得。背後傳來阿吉的笑聲,我一回頭,頓時吁了一口氣。
阿吉拎著我的錢袋站在那,幸災樂地笑:“我就在想哪天藏了你的錢袋,你這小子不知會是什麼樣兒,果然跟沒了魂兒似的。”
我一把扭過阿吉,兩人在上打成一團:“好小子,膽子不小啊!敢開大爺的玩笑,看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阿吉大笑,被我壓在身下吃打,過了一會兒,他看了我一眼,終於附到我耳邊:“那玄音姑娘死了。”
我呆住了,如被人狠狠抽了一記耳光。阿吉看著我,猶豫了一下,又道:“今早起來二子發現的,死在琴上,琴絃全斷了。”他從我身下爬出來,坐在我對面,看著我。我呆呆地,腦子裡浮現出玄音伏在琴上的樣子。我不知道阿吉在說什麼。
“葉聽濤走了。”阿吉又說,“也是昨走的。”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糊里糊塗地把我的錢袋塞在懷裡,走下,然知該往哪走。我的腦子裡嗡嗡地迴盪著昨聽到的琴聲,起起伏伏,散發著迴響。
“雪停了。”阿吉說,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