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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在武漢的各機關分批撤離,而其宣傳部也要一部撤離,一部留守。形勢的如此發展,使他對前途“悲觀之至”,168因而更促使他急於與日本談判“和平”。

5月20日,周佛海收到高宗武的來信後,即於22日覆信高宗武,“談大局前途”。雖然,我們無法得知他在信中對“大局前途”是如何估計的,但除了“悲觀”“失敗”之外,是不會有何種信心表示的。高宗武接周信後,於5月30日中午飛抵漢口,立即往見周佛海。下午1時半,周佛海偕高宗武到其宣傳部,“談中日關係前途兩小時”。169

高宗武此次到漢口,只停留了短短的幾天,對他來說,這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次到武漢了。他於5月30日中午到武漢,6月6日上午便“奉命”飛往香港。在這短短的幾天中,周佛海幾乎是天天和高宗武一起,分析形勢,商討對日外交,決定辦法。他們是如何商討的?又作了何種決定?周佛海在日記中沒有留下記錄,也沒有留下其他文字,因而難於確切說明。但是,我們從日記的字裡行間,以及他們的活動中,仍可窺其一二。

6月5日,周佛海在日記中寫道:“晚,武來見,雲奉命明日飛港。談半小時,握手而別,將來再會何處,實難預測。”170這段日記說明高宗武飛往香港,負有特殊使命,而且這個使命並非周佛海所授予;同時,這個“命令”非同一般,因為如果實現,決定了今後他們“再會何處”的問題,也就是說,他們另有所圖。

高宗武抵香港,並執行所負使命之後,梅思平則於6月23日由香港飛抵漢口。當即,周佛海便請陶希聖來寓,一起“商中日外交問題”,並談“中日外交趨勢”。24日,又一次商談。25日,梅思平往見汪精衛,回來後,與周佛海“談對宗武赴日之推測”。1717月1日,梅思平離漢口飛往香港。周佛海前往送行,臨別時感慨萬分,再次表示:“此別不知後會何時何地,珍重而別。”172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從擁蔣到反蔣(2)

上述記載已明白說明,高宗武已經赴日,其任務是進行中日外交談判。事實也確實如此。

高宗武是在6月22日晚,在日本駐香港總領事中村豐一的精心安排下,偕外交部專員兼日文翻譯周隆庠乘“日本皇后”號輪船前往東京的。據周隆庠的回憶,經過情形大致如下:

高宗武與我從香港乘坐日本輪船到東京去時,先是晚上九十點鐘光景,坐出租汽車,到了日本總領事館,再換乘領事館的汽車,由領事館派人護送我們登上輪船,並秘密指示輪船負責人妥善照料我們,作了保守機密的特殊佈置。伊藤芳男則等候在長崎港外,秘密接我們上岸,乘汽車取道雲仙,轉乘火車,由伊藤一路護送我們到了東京。173

高宗武此次日本之行,即是西義顯等人的提議,也是周佛海的慫恿,並得到汪精衛的支援。

由於徐州會戰的進行,西義顯的“和平”提議,未能得到日本參謀本部的支援和響應,但他並不死心。他在返抵香港後,極力鼓動高宗武去東京,直接與日本當局交涉。他對高宗武說:“如果您能決心飛往東京,把上次對我說的條件親口向日本當局建議的話……與影佐直接取得聯絡,這一事情本身就可以使影佐一派為結束戰爭在軍閥內部獲得優勢,這是確實無疑。既使只是使日本內部確立實現和平的願望,從這個意義上說,我想你也應去日本,我們這次來香港,就是為了歡迎你到日本的。”174

高宗武到漢口向周佛海報告了這一情況,並且得到了周佛海的極力支援和汪精衛的同意。關於此事,周佛海曾說:

我在高宗武再度上香港之前(後),對他說過:“你還是上日本去吧,上日本去直接跟他們聯絡吧。”我說了這話時,高宗武便露示有所考慮的樣子,心中正是想著到底要上日本去,是不是應對蔣介石報告才好呢?還是不必呢?因為若在事前報告他,則一定要被其阻擋的,於是我便對他說:“你還是等到搭乘船上之後,才報告給他知道吧。對蔣介石的報告一事,我可以負責任了。”再三地對他鼓舞的結果,高宗武遂就下了大決心,決定上日本去了,而且等到搭乘船上之後,才打電報來託我:“請對蔣介石稟告,並請代為設法。”

因此,我便把此事傳達給陳布雷,再傳達給蔣介石。蔣介石聽到高宗武上東京的訊息,便說出“太荒唐了!”他只說了這句話而已,再無說過別句話。175

從周佛海的供述中,我們可以得知,高宗武赴日本之事,蔣介石事前是不知道的,而且也是不贊成的。那麼,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