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手勢,她這才忙向花園外走去。
樹枝擺動,一陣涼涼的風襲來,在園中的樹木間隙中穿梭,發出低低的哀鳴。聽著外面人漸漸離去的細碎腳步,花尋略微向外瞟了一眼,如漆似墨的黑色眸子裡,說不清的情緒從中一閃而過。他轉回身來,眉梢揚起,烏黑的眼眸如潭水般深邃,
“四公主是故意的?”
女人狐媚一笑,伸手去撫他如瓷般細滑的面頰,低笑道,
“叫我魅影。”
花尋唇角輕輕勾起,彎出好看的弧度。他長相本就柔美,此時更新增了幾分魅惑,輕睨著面前那雙狐媚的眼睛,淺淺一笑,俊美的面容慢慢舒展。嫣紅的闊袖抬起,將女人帶著脂粉味的手撥開,
“四公主也是練武之人,難道聽不出她在假山後面?何必要用這種方法來試探?”
女人絲毫不介意他的躲避,抬頭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角,微微發愣,
“只是好奇罷了,你遲遲不肯回頭,當真是捨不得放棄手中擁有的東西?”
他眸色一冷,眼角處媚態漸漸消失,但臉上仍洋溢著笑容,
“四公主別忘了,花尋不喜歡別人揣摩我的心思。”
女人驀地收回了手,笑容僵在了唇角,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也別忘了,我們的交易。”
月罌回到屋子,心裡卻想著在花園中聽到的那些話,忙問婉兒,
“剛剛她的話你可聽清了?為什麼她說三公主是涑南王的女兒?”莫非這王宮七位公主不都是女皇一人所生?
“宮內的七個公主只有大公主二公主和小公主是女皇所生,其他的公主分別是涑南王,槐南王的女兒,南月國自來的傳統就是這樣,所有公主自小生活在王宮,待日後選擇其中一位公主接任女皇之位,其他公主會被封為親王。”
月罌略微點了點頭,原來中間還有這麼多隱情,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
“那就是說,日後的女皇之位會從我們三個中間選擇了?”按常理說,南宮熙蘭一定不會將女皇之位讓與其他親王的女兒。
婉兒搖了搖頭,
“大公主這些年閉門不出,整日吃齋唸佛不理朝政,連女皇都進不得靜心齋半步;二公主幾年前又聯姻花霰國,自然不會再回來。再說公主出生時天降祥瑞,一直被各國視為仙女轉世,日後自然會做未來的女皇。只是公主這些年一直身子不好,女皇也就遲遲未立少皇,所以幾位公主都在為這個位子明爭暗鬥著。不過現在好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女皇就會加封公主了。”婉兒眉開眼笑,公主封為了少皇,那她這個貼身丫鬟自然也跟著沾光了。
月罌躺倒在寬大的雕花木床上,聽著婉兒在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這些,閉上了眼睛,有些無精打采。什麼天降祥瑞之人,恐怕只是出生時天空多幾道彩霞吧本以為前面還有六個公主鬥來鬥去,自己這一世清閒自在的混混日子也就好了,沒想到這麼倒黴
那個大姐好好的公主不當,偏偏把自己鎖起來,也不知是當真想要皈依佛門還是想逃開這王宮的束縛;二姐倒是可憐,居然成了兩國聯姻的棋子。想想自己知道的那些歷史,皇家子嗣,有幾個沒被當過棋子的呢?忍不住暗自嘆了口氣,只希望她聯姻的人與她能真心相愛,否則也太悲慘了些。
聯姻?月罌猛地睜開了眼睛,覺得很是奇怪。明明知道大姐不會再理朝政,自己身子原來那麼差,女皇為何要將親生女兒聯姻到他國?
她隱約地覺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有些微妙,卻想不出個頭緒,輕嘆了口氣。本以為留在這世上,整日吃喝玩樂,遊山玩水,做一世逍遙自在的公主倒也不錯。可一想到面臨著的鬥爭就心有餘悸,那些宮廷中的血雨腥風前世也沒少聽說,一想到這些就頭疼得厲害。索性把頭埋在枕頭裡,心中唸叨著,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想這些也沒用,還不如早些想個法子離開這王宮,找個隱蔽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過完這輩子,至於什麼名利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這副身子這麼差,居然還被下毒,現在好了,以後豈不是更要小心翼翼?看來這王宮還真不宜久留了。
婉兒見她懶洋洋地趴在床上,想必是逛花園累了,也不去打擾。回身撥弄著房中的暖爐,讓爐火燒得更旺些。聽見門外有宮人小聲通報著什麼,出去開了房門,仔細詢問了一番,這才走回床邊,輕聲喚道,
“公主,女皇今日設宴款待各位親王和大臣,喚人來請公主一同赴宴。”
月罌偏了頭看看她,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