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的立足之地,有時候都需要用鮮血去換,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經歷過這麼多事情,沒人會記得當初那個揹著一個包袱,手裡拿著一個彎弓,臉上的笑容像冬日裡的陽光溫暖的賣石少年郎,人們記住的只是那個在光啟城裡一身是血無法辨認面孔的惡魔,那個時候,世人還不知道羽帝已經拿了黃泉刀,關於羽帝噬血的傳聞卻就此傳開,不過從後來羽帝北上之前對祈洛歌說的一句話就可以看出,羽帝已經找到了腳下路的方向。”
“羽帝說,他要試著征服這裡。”
“人生總是充滿了危機和機遇,羽帝選擇北上,拉開了東炎皇朝爭霸的序幕——任何一個帝國的崛起或者說統一都是一部殺人史,而東炎皇朝的剛開始,只不過是幾個熱血的少年,為了嚮往自由而跨出的一步。”
——摘自《帝國的崛起》。
“……官途如履薄冰,當初命比紙薄的自己心裡不過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是被人殺還是殺人,只要活下去就好,別人說我嗜血,我笑而不語沉默以對,嗜血……我不是第二個楚狂,這就像黃泉刀,救人或著殺人,重要的是握刀的人。”
——摘自《東炎霸業·帝王篇》,扉頁序言。
光啟城,城主府。
李浩然看著羅五,面露慍色,剛才羅五說的話令他聽著很不順耳,甚至有點刺耳,冷笑了一聲,李浩然偏過頭眯著眼看著羅五說,“什麼叫天下讀書人皆迂腐?”
炎歷2707年高中狀元,到現在五十四歲的李浩然曾經官至二品,再加上是世襲城主,有著侯爵地位,不錯的身世,良好的教養,揚名的才會,從十五歲起一首《九張機》名揚天下的他不知道是多少讀書人心中的楷模,現在羅五說天下讀書人都是迂腐的人,雖然說著無意,但是聽者有心。
“我說的迂腐不是頑固不化的意思。”看著李浩然的神色,羅五臉上倒是沒有多少歉意,只是微微一笑搖頭道,“李夫子你別見怪,你看現在天下的讀書人,腦子裡除了功名之外可有其他的想法?他們用書中自有顏如玉自有黃金屋來鞭笞自己,而到了關鍵時刻,很多人在兼濟天下不行就選擇退而獨善其身,用沉默來面對一切,這說好點的叫潔身自好,說難聽點……”
“難聽點怎麼?”楊離塵挑眉,緊跟著起身反駁,“顏如玉黃金屋這些不過是讀書人的一種遐想,這只是交換的一種表現形式,是讀書人把讀書當做樂趣的一種願望,與懦弱沒有一點關係,再說有了功名才有更多的機會報效朝廷造福天下。”
“是麼。”羅五看著楊離塵呵呵一笑,“楊兄別忘了,民間疾苦江山離散,只留讀書人一聲長嘆,古往今來,讀書人自負腹有詩書氣自華,總覺得讀書能光宗耀祖,卻不知道他們根本不適合在廟堂之上縱橫捭闔,只適合在逍遙的江湖中狂談闊論,借景言物抒匹夫之志,展仁者之懷……”說到這裡,羅五看了看李浩然的神色,見後者臉上陰沉的厲害,心想目的達到,就接著道,“奈何掌權者常以狹隘私利置其於死地,古往今來的書生們延續著這一聲長長的嘆息,換來了什麼?他們有駕馭權力指引進步的能力,卻偏偏畏懼權勢的威嚴與僵硬,有多少才華不可多得之士因為突兀的性格和難掩的才華而遭來無妄之災?”
“放屁。”李浩然這個時候忍不出罵出了一句髒話,接著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茶杯裡的茶水濺了出來,一點一點,冒著熱氣。
“送客。”看著羅五,李浩然扭頭對著楊離塵說了一句。
楊離塵這個時候臉色也很不好看,前幾日羅五一直在找自己,似乎有什麼事有求於自己,沒想到今日見到了他,羅五開口先說讀書人的不是,明知道李浩然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想到這裡,楊離塵看著羅五道,語氣裡沒有絲毫的客氣,但是如若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楊離塵話語裡藏有玄機,“羅五,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我們讀書人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奴才指手畫腳。”
奴才,指手畫腳,這兩個詞的字眼很重,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前一句,羅五來到這裡當然有事,所以,雖然李浩然要送客,但是楊離塵卻給羅五找了一個留下來繼續談論的契機。
“李夫子,我還有話說。”羅五看著楊離塵有些心知肚明的微微一笑,然後揚聲看著李浩然的背影繼續說道,“我此次前來,是為了代人問夫子一句話。”
“什麼話?”楊離塵開口。
“夫子可曾記得二十五前對一個人說的話,也是在這裡,那人問夫子‘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這話的對錯,而夫子的回答……”羅五說著住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