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穿著打扮怎樣?”
“捕頭,我們問過了。看來,他們就是黃村張家兩兄弟。”
“是他們!?”
“不錯,就是他們。”
韋捕快一時不出聲了。張家兩兄弟他曾在公堂上見過,正因為他們兩人,青魚幫的堂主覃鳴江才能放了出去。不論從身段看和他們的行動上看,張家兄弟根本不會武功,別說會輕功了,他們絕不可能是去無蹤,來無影的飛燕子。但他仍不大放心,說:“你們明天到黃村打聽,問問他們去立魚峰幹什麼。”
“捕頭,你疑心他們是飛燕子?”
“不!但我感到有些蹊蹺。”
“哦!?什麼蹊蹺的?”
“虧你們還是公門中人,這點也看不出來?你們想想,張家兄弟?不過是小本生意人家,說錢沒錢,說名無名。而覃鳴江卻是青魚幫的一位堂主,竟然對他們那麼器重,招呼他們吃住,你們不感到奇怪?”
“恐怕覃堂主以為他們是什麼俠土哩!”
韋捕快搖搖頭:“要是說這事是大嘴乾的還說得過去;而覃鳴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誰有武功,誰沒武功,可以說一眼便可以看出來。再說張家兄弟沒等天亮便告辭而去,不是趕回黃村,而跑去立魚峰的古剎中去,這不令人奇怪?”
公差們一聽,說:“捕頭說的是,這裡面的確有些蹊蹺之處。”
“好,你們明天到黃村,暗暗查訪他們的行蹤,千萬別打草驚蛇。”
“是!捕頭。”
“還有,另一些人監視青魚幫覃堂主行動,其餘的人,仍然到各處走走,特別注意有什麼可疑的生面人出現。”
是夜,繁星滿天。馬平城內—片謐靜,家家戶戶,早已入睡,除了負責在夜間行動的差人外,只有知府衙門內院的一處樓閣上,仍有燈光閃射出來。看來,黃知府不知與什麼人在挑燈夜飲了。也正在這時,兩條人影已悄然出現在知府衙門一處瓦面上,跟著他們像飛魂幻影似地飄落在樓閣對面的一棵樹上,真是枝不搖,葉不擺,彷彿兩團輕煙散失在樹葉之中,不發出任何響動。這兩條人影,正是墨明智和小燕,他們今夜裡要向黃知府下手,準備取走他貪汙、受賄和敲榨勒索得來的贓款贓銀。
小燕伏在樹枝上,朝樓閣望去,只見樓閣的八仙桌上坐著四個人,其中一個顯然是費四爺的姑父黃知府,其他三個,一身勁裝,一個是身穿黑衣的瘦漢,一個是茄瓜臉的中年漢子,另一個人,額似燕子雙目暴光,看來都是武林中人。小燕暗想:莫非這三個人,就是獨行俠丐莫長老所說的那三大高手麼?這麼夜了,他們還談什麼的?可惜這棵樹離樓閣較遠,聽不清楚他們的談話。她問墨明智:“傻哥哥,你聽不聽到他們說話呀?”
“聽得到。”
“好,你留心聽聽他們說什麼的。”
墨明智聽了半晌,面露驚訝之色,小燕問:“傻哥哥,他們在說什麼了?”
墨明智茫然地說:“兄弟,我們恐怕摸錯門了,這裡不是官府。”
“哎!怎麼不是官府的?你聽到什麼了?”
“兄弟,他們不是官府中的人,他們是一夥賊,商量怎麼去偷竊人家的財物哩!”
小燕愕然:“真的!?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今夜裡,向城外村莊一些有錢人家下手……呀!兄弟,不對!”
小燕急問:“怎樣了?”
“他們也準備用飛燕子的名號。”
小燕几乎要跳起來:“什麼!?他們也用飛燕子?”
“是呵!難道他們也像我們一樣,要大鬧柳州府麼?”
“傻哥哥,你再聽聽,他們還說些什麼。”
墨明智又凝神傾聽了一會,臉上又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說:“兄弟,那位穿繡花青衫的人,真是這裡的知府哪!”
“他說了些什麼?”
“他叫那三個人要加倍小心,別讓什麼韋捕頭看出來。前那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瘦漢子說什麼,大人,放心,萬一叫韋捕頭看出來了,只有殺了他滅口。兄弟,我給他們弄糊塗了,怎麼一個知府大人,卻叫人去做賊的?他不怕人知道麼?”
小燕心思極敏,一下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說:“這世上真是千奇百怪,看來這個黃知府,真是做官也是他,做賊也是他。怪不得莫長老這老叫化,說他是柳州一塊最大的吃人地皮,他不但指使人打劫,還要將一切罪都叫我們背起來。傻哥哥,我們盯著那三個人,看他們今夜去哪裡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