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丹陽肯讓他的毛毛被人當小白鼠研究麼?門都不讓他進,直到宋家顏發誓寫保證書,絕對不再追求此事,才勉強讓他進門蹭頓飯吃。
吃多了毛毛做的飯,宋家顏不好意思白吃白喝,居然樂陶陶地去洗碗,有時候還和毛毛一起研究食材,比如烏雞的三種煮法、六種燒法和七種煲法,比如宮爆雞丁放油放鹽放醬油的最佳時間精確到幾分幾秒,毛小樸對所有新鮮事物都有一種熱情,聽的人聽得眼睛不眨,說的人說得口若懸河。
宋家顏自小品學皆優,作為大醫生,德行具備,而且他不從政,又不經商,以他的操守和醫術,手下不可能故意出現人命,所以,相比搞政治的劉丹陽和搞經濟的鐘瑤,距離監獄更遙遠。搞政治和搞經濟水才深呢,一不留神下臺了,雙規了,偷稅了,行賄了。於是,自以為永遠不會進監獄的宋家顏對監獄那點事產生了興趣,虛心請教,洗耳恭聽。
對於自己監獄那點事,毛小樸一向是被問得多,問什麼答什麼,什麼時候任自己隨意發揮了?所以在宋家顏如此誠懇地請求下,毛小樸也得巴得巴地說起監獄裡犯人的一些秘聞要事,比如蹲監獄的人也分個幾等。
宋家顏相當配合,“哪幾等?”
毛小樸頭昂起,嘎巴地說,“最高等的是因殺人而進號子的人,最低等的是強。奸未成年孩子而進號子的人。”
在一邊聽他們說話的劉丹陽撫額而笑,哎喲,看他家毛毛臉上一臉光彩,她還驕傲了?因為自己是以殺人犯的罪名進去的?所以她自認為檔次上要高一級二級?
別說,這傻姑娘還真這麼想。
關在監獄裡比較暴力的,依次是殺人的,打架鬥毆的,接下來是搶劫的,再接下來是偷竊的,最文明的是文化犯罪的,比如經濟案,抄襲案,誹謗案等等,最讓人瞧不起的是強。奸未成年人案。這類人一進去就會莫名其妙打個半死不活。
宋家顏隨意問了一句,“女人還可以強。奸未成年人?”問完覺得特別有意思,朗聲大笑。
毛小樸眼一瞪,像是滿心說真話卻被人質疑話裡有假的孩子,滿臉不高興,“怎麼沒有?”
她剛進去的那一陣,監獄裡進去了一個肥胖的婦女,罪名就是強。奸未成年人。
那婦女隔壁有一家窮人,一家幾口人全擠在一起,正好那家才十五歲的兒子要中考了,沒地方複習功課,那胖婦女就好心讓那孩子晚上去她家複習並息在她家。開始幾天還正常,幾天後,這個婦女夥同她丈夫將這孩子強。暴了。
為什麼毛小樸記得這麼牢?因為就是這人進去後,原來找她磕的人都不找她切磋了,全去打強。奸犯了。一天一小打,三天一中打,七天一大打,看不順眼也打,心情不好也打。不到二個月,活活將那胖婦女打成了營養不良,生活難以自理。
後來據說那家裡動了各種關係送了很多錢,那婦女才轉移到別的號子養命去了。
所以,站在自己切身利益上講,毛小樸對那女人還是挺感激的,記牢那個人那件案子也不為過。毛小樸一邊講一邊還在不滿,憑什麼不相信,這是真的,真的。
偶然一抬頭,看見宋家顏聽得一臉認真一臉嚴肅一臉信任,甚至貌似還有一臉崇拜,毛小樸頓時氣消了,滿足了。
然後,毛小樸破天荒給宋家顏加了一點點福利,在沒人主動問起的情況下補充了另一條:如果強。奸的是成年男子,待遇和檔次比坐神舟十號還快,凌駕於殺人犯之上,被稱為英雄,豪傑,女大爺。
殊不知,她這一付得意的、坦然的、真誠的面孔,在聽者面前隨意展示,像春天裡的花一樣自然而放縱,有人上心了!
相比宋家顏最初不讓進門要寫保證的待遇,鍾瑤的待遇就好多了,走親戚,走親戚你能不讓我進門?我不進門可以,後面的你外甥你妹妹,你今天敢攔,我明天就教唆他們不認你!進來得趾高氣揚,意氣風發。
鍾瑤的兒子鍾球才一歲多,下盤特別穩,走起路來紮紮實實,他一進門就不要爸媽了,抱住了那雪白的一團,滾成球。
鍾瑤的老婆劉霜陽嚇得尖叫,“球球放開,藏獒,這是藏獒,會咬死人的!”衝上去就要分開這一團。
鍾瑤及時拉住了她,“沒事,沒事,再兇的藏獒到了毛毛手裡,全是小京巴!”
劉霜陽不淡定了,他哥也是,喜歡小京巴就去養小京巴,非要將一條藏獒當小京巴養,也不怕有人控告你侮辱精英、浪費狗才。
更讓她不淡定的居然叫這條狗灰灰!起這名字的人是色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