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道:“因為他天生就喜歡管別人的閒事。”
馬車還等在外面。
趕車的小夥子叫小山東,脾氣雖然壞,做事倒不馬虎,居然一直守在車上,連半步都沒有離開。
蘇小波道:“現在我們到哪裡去?”
丁喜板著臉,忽然出手,一把將趕車的從上面揪了下來。
他並不是想找別人出氣。
鄧定侯立刻就發覺這趕車的已不是那個說話總是抬槓的小山東了。
“你是什麼人?”
“我叫大鄭,是個趕車的。”
“小山東呢?”
“我給了他三百兩銀子,他高高興興地到城裡去找女人去了。”
丁喜冷笑道:“你替他來趕車,卻給他三百兩銀子,叫他找女人.他難道是你老子?”
大鄭道:“那三百兩銀子並不是我拿出來的。”
丁喜道:“是誰拿出來的?”
大鄭道:“是城裡狀元樓的韓掌櫃叫我來的.還叫我一定要把你們請到狀元樓去。”
丁喜看著蘇小波。
蘇小波道:“我不認識那個韓掌櫃。”
丁喜又看著鄧定侯。
鄧定侯道:“我只知道兩個姓韓的,一個叫韓世忠,一個叫韓信。”
丁喜什麼話都不再說.放開大鄭,就坐上了車。
“我們到狀元樓去?”
“嗯,”
到了狀元樓,丁喜臉上的表情,也象是天上忽然掉下一塊肉骨頭來,打著了他的鼻子。
他們實在想不到,花了一千兩銀子請他們客的人,竟是前兩天還想用亂箭對付他們的王大小姐。
王大小姐就象是自己變了個人,已經不是那位眼睛在頭頂上,把天下的男人都看成王八蛋的的大小姐了,更不是那位帶著一丈多長的大鐵槍.到處找人拼命的女英雄。
她身上穿著的,雖然還是白衣服,卻已不是那種急裝勁服,而是那件曳地的長裙,料子也很輕、很柔軟,襯得她修長苗條的體態更婀娜動人。
她臉上雖然還沒有胭脂,卻淡淡地抹了一點粉.明朗美麗的眼睛裡,也不再有那種咄咄逼人的鋒芒,看著人的時候,甚至還會露出一點溫柔的笑意。
——女人就應該像個女人。
——聰明的女人都知道,若想征服男人,絕不能用槍的。
——只有溫柔的微笑,才是女人們最好的武器。
——今天她好象已準備用出這種武器,她想征服的是誰?
鄧定侯看著她.臉上帶著酒意的微笑。
他忽然發現這位王大小姐非但還比他想象中更美,也還比他想象中更聰明。
所以等到她轉頭去看丁喜時,就好象在看著條已經快被人釣上的魚。
丁喜的表情卻象是條被人踩疼了尾巴的貓,板著臉道:“是你?”
王大小姐微笑著點點頭。
丁喜冷冷道:“大小姐若要找我們,隨便在路上挖個洞就行了,又何必這麼破費?”
王大小姐柔聲道:“我正是為了那天的事,特地來同兩位賠罪解釋的。”
丁喜道:“解釋什麼?”
王大小姐沒有回答這句話,卻捲起了衣袖,用一隻纖柔的手.為蘇小波斟了杯酒。
“這位是——”
“我姓蘇,蘇小波。”
“餓虎崗上的小蘇秦?”
蘇小波道:“不敢。”
王大小姐道:“那天我沒有到熊家大院去,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還得請你們原諒。”
蘇小波道:“我若是你.我也絕不會去的。”
王大小姐道:“哦?”
蘇小波道:“一個象王大小姐這樣的美人,又何必去跟男人舞刀弄劍,只要大小姐一笑,十個男人中已至少有九個要拜倒在裙下了。”
王大小姐嫣然道:“蘇先生真會說話,果然不愧是小蘇秦。”
丁喜冷冷道:“若不會說話.岳家的二小姐怎會嫁給他?”
王大小姐眼珠子轉了轉,道:“我早就聽說岳姑娘是位有名的美人兒了。”
蘇小波嘆了口氣,道:‘也是條有名的母老虎。”
王大小姐道:“既然如此,我勸蘇先生還是趕快回去的好,不要讓尊夫人在家裡等著著急。”
她含笑舉杯,柔聲道:“我敬蘇先生這一杯,蘇先生就該動身了。”
她笑得雖溫柔,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