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徹,一時間再不知說甚麼話才好。幸好徐子陵岔開道: 副幫主是否準備正式和雲玉真決裂? 卜天志冷哼道: 如此不顧仁義的人,怎有資格當我們幫主,以後我們就隨寇爺去打天下,幹些轟轟烈烈的大事。 徐子凌皺眉道: 我始終覺得雲玉真的本質非是如此不堪。所以那天我明明有殺她的機會,最後都無法狠下心來,不過我看寇仲絕不肯饒過她。 卜天志嘆道: 這兩年她變得很厲害,否則我們絕不會生出離意。 徐子陵不解道: 她是否受到香玉山的影響? 卜天志眼中射出古怪的神色,不答反問道: 子陵覺得『多情公子』侯希白此人如何? 徐子陵愕然反問道: 難道你覺得問題出在他身上嗎? 卜天志嘆道: 這個我只是懷疑,卻不敢肯定。自雲玉真與他湊巧的碰上後,雲玉真便失魂落魄,性情大變。江湖上像侯希白那樣在花月叢中打滾,遊手好閒的人比比皆是,但似他般守身如玉,又以護花使者自居;武功高明至那種地步,偏又出身來歷秘而不宣,這都是隻他獨家一號。你說我該否懷疑他呢? 徐子陵心中大懍。他心知肚明自己有個很大的缺點,就是凡事總向好處中去想,對侯希白亦然。卜天志沉吟道: 能練成上乘武技者,都是心志堅毅,百折不撓,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侯希白能有今天的成就,絕非他現在表現出來的行為性格可以追求得到,表裡不一,實是非常詭秘危險。 徐子陵點頭道: 志叔這看法非常獨到,我記起來哩,跋鋒寒亦曾心中生疑,追問他美人扇製成的質料。只是我當時聽過便算,現在回想當時的情況,確有點問題。 卜天志道: 陳公曾猜測他要對付的是師妃暄,但再想又覺不似,因為他到處留情,任何女人也會覺得這類男人難以偕老。 陳公就是陳老謀。徐子陵皺眉道: 志叔所說的『對付』,是否指奪取師妃暄的芳心,那不大可能吧? 卜天志沉聲道: 此人邪門之極,我們絕不可輕忽視之。且迄今為止,侯希白仍是唯一得到與師妃暄相偕共遊這份榮幸的年青男子。假設侯希白確被我們不幸言中,那他定是出身魔門,是外魔門中的新一代出類拔萃的高手。 徐子陵苦惱道: 我真不明白世上怎會有專門做壞事的人,就算窮兇極惡的大盜,也總有諸般理由為自己開脫,不會當自己在做壞事的。 卜天志道: 我想魔門的人也從不會覺得自己在幹傷天害理的事。這很可能是練功的法門問題,又或與其信奉的教條或事物有關,才會出現慈航靜齋和陰癸派的分歧。 徐子陵雙目精光爍爍,點頭道: 不管侯希白是正是邪,我也要提醒師妃暄,她留神。 一陣勁風吹至,雨點隨之下,淮水一片昏蒙。徐子陵嘆一口氣後,低聲道: 志叔回去休息吧!我還想在這裡多站一會。 ***七艘戰船,開離下邳,沿沐水朝沐陽的方向起航。寇仲卓立帥艦的看臺上,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概,旁邊的 小呂布 焦宏進雖亦是高大威武,體型標悍,不過並肩相比,只能是襯托牡丹的綠葉。這不單是寇仲特別的形相氣質,更因為他穩立如山、淵亭嶽峙的姿態和有如閃電而長駐於眼內的銳利眼神,及其傳遞出來的強大信心。對手下諸將兵來說,他既是一個戰無不勝的統帥領袖,更是所向無敵的絕代刀手,這兩個看法加起來,使他這少帥像天神一般的受到尊敬和崇拜。驟眼看去,船上滿載兵員,事實上每船不過百人,合起來也未達一千之數自叄天前洛其飛聯絡上沐陽的李星元,告知進軍東海的大計後,駐在下邳的少帥軍便作出弄虛作假的動員,以騙過敵人的耳目。真正的作戰主力是由宣永率領的一千輕騎兵和洛其飛的探子隊,其他人只是擺出佯攻的姿態,包括寇仲這支不堪一擊的水師在內。朝陽在前方緩緩升高,大地充滿朝氣和生機。兩岸田疇處處,綠野油油。寇仲的心神似是飛越往眼前景象外的某一遙遠處時,忽然問道: 你說童叔文會否中計? 焦宏進苦思片刻,答道: 若論實力,東海郡既有達叄十艘大戰船的水師,總兵力又比我們多上數千人,兼之我們是勞師遠征,更不熟當地形勢,全賴李星元這根不可靠的盲公竹引路,假若我是童叔文,就算明知我們使詐,也樂於迎頭痛擊。 寇仲點頭道: 說得好!所以今趟我們致勝之道,全在險中求勝。除了奇兵和偵騎的完美配合外,最重要是選擇伏擊的位置,屆時再以秘密武器應敵。只要能破去東海郡的水師船隊,就可把東海郡李軍的靈活性完全癱瘓,不但不能從水路迅速支援沐陽,還令他們的海防崩潰,使我們能在水陸兩路封鎖東海城,哈!那時李子云和童叔文只有跪地求饒的份兒。 焦宏進暗中舒一口氣,慶幸自己不是寇仲的敵人。任何超卓的統帥,即使是李密、李世民、杜伏威、竇建德之輩,其作戰方式總是有跡可尋。例如李密愛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