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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一次作戰。這次作戰,所遇到的敵人,是蔣軍的第一等精銳部隊黃維兵團,它的兵力之大,裝備之現代化,工事之強度,抵抗之堅決,在中野來說,也都是第一次遇到。這表明,圍殲黃維是中野逐鹿中原後遇到的一塊最硬、最難啃的骨頭。鄧小平在給毛澤東的綜合報告中也說:“在總攻的時候,中野各縱隊傷亡達2萬餘人,氣已不足,結果使用了華野兩個縱隊才解決了戰鬥,……戰後各縱一致感覺中野不充實,以不能獨殲黃維,增加華野過大負擔為憾。”

淮海戰役成立了總前委,我當書記(5)

“燒鋪草”是南方一種習俗,即人死後要把死者鋪過的草燒掉。鄧小平在各縱隊首長會議上告訴大家,就是要有“燒鋪草”的決心,就是要拿出“傾家蕩產”的氣魄。他說:我們這次圍殲黃維兵團是非常艱苦的,也是非常光榮的。要消滅敵人,沒有犧牲精神是不行的。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在華野協助下,完成殲滅黃維兵團的任務。即使這一仗中野拼光了也值得,其他野戰軍照樣渡江,中國革命照樣勝利!類似的話還有:只要殲滅了南線的敵軍主力,中野就是打光了,全國各路解放軍還可以取得全中國的勝利,這代價是值得的!

圍殲黃維兵團從11月23日開始,至12月15日勝利結束,歷時23晝夜。11月23日至24日為阻擊作戰階段。劉、陳、鄧指揮中野一部,利用南坪集誘敵深入,然後分別由東西兩側向中心突擊,結果將敵包圍於宿縣西南雙堆集等地。11月25日至12月3日是緊縮包圍、準備攻擊階段。開始,黃維奉蔣介石命令不顧一切地以主力向東攻擊突圍,因廖運周率一○○師起義和我軍頑強阻擊而受挫。此時,由於部隊對敵混亂狀態估計過高,對其防禦能力估計不足,突擊時又準備不夠,作戰時只是猛烈突擊,致使部隊傷亡較大,收效較小。

針對這種急躁輕敵情緒,劉、陳、鄧及時傳達了毛澤東的電示,提出“堅決持久圍殲敵人”的方針,穩步攻擊。在總攻準備下,又創造了近迫作業和飛雷等好戰法,結合陣前攻勢,從鬥志上壓倒敵人。但蔣介石孤注一擲,密令杜聿明率3個兵團由徐州南下,企圖夾擊中野側背,以解黃維兵團之圍,爾後合兵南撤,蚌埠之敵也同時北犯,已推進到距雙堆集35公里處,戰局瞬息萬變,中野面臨南北兩部敵人的兩面夾擊。可見中野圍殲黃維兵團確實起到了牽制全域性,承上啟下的作用。鄧小平為書記的總前委當機立斷,令粟裕指揮華野以強大兵力,進行多方向、多層次的追擊和攔擊,於12月4日,將杜聿明集團包圍在徐州西南陳官莊、青龍集地區。同時派一部向南防禦,增強阻擊南面敵之力量。並經軍委同意,決心首殲黃維兵團。

12月4日至12月15日為陣地殲滅戰階段。劉、陳、鄧精細計算了敵兵力損耗情況後,決定調整作戰部署,組成東、西、南三個集團做向心攻擊,並起用總預備隊華野兩個縱隊,調華野特種兵縱隊一部參戰,於6日發起全線總攻。此時,中野已傷亡達2萬餘人,但指戰員們愈戰愈勇。許多部隊在戰鬥中,連排幹部全部傷亡,班長、甚至司號員、衛生員等,都自動代理連排幹部,全軍將士發揚不怕疲勞、不怕犧牲、堅韌不拔的頑強精神,連續戰鬥。各部隊紛紛提出,哪怕一個旅編成一個營,也要堅決執行劉、陳、鄧總攻命令,戰鬥到底。

連日鏖戰,我各集團進展很快。但敵蝟集一團,以房屋為核心,地堡群為骨幹,做困獸猶鬥。在優勢火力掩護下,瘋狂向我攻擊。12月12日,劉伯承、陳毅發出“促黃維立即投降書”,但黃維拒絕投降,繼續率部防守,施放毒氣,由空軍掩護,企圖頑抗到底。為早日全殲黃維兵團,保障華野圍殲杜聿明集團,鄧小平為書記的總前委以最大決心一再整編部隊,繼續頑強作戰,同時增調華野三縱參戰,華野魯中南縱隊為戰役預備隊。戰至15日,敵殘部向西突圍,我及時調動部隊堵擊、追擊,當夜全殲黃維兵團,生俘兵團正副司令官黃維、吳紹周。

圍殲黃維兵團以運動戰始,以陣地戰終;以消耗敵人始,以圍殲敵人終。這是淮海戰役全過程中費時最長的階段。殲滅黃維兵團以後,劉、陳、鄧立即趕往華野指揮部蔡窪村,與正在指揮攻打杜聿明的另兩位總前委成員粟裕、譚震林會合。就在村中的農家小土屋門前,總前委的五位成員首次也是最後一次留下的合影。從這張珍貴的歷史性的合影中可以看到:此刻站在劉伯承和粟裕中間一向軍容整齊的鄧小平,忙得連鬍子也沒有來得及刮。

以鄧小平為書記的總前委的幾位成員,以戰略家的偉大氣魄和膽略,導演了淮海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