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是屬於朝廷,聽命於顧玦手中的虎符,而不是屬於顧玦的兵。
就因為皇帝三月時地一時意氣,到現在,北地軍的虎符還掌控在顧玦手中。
顧南謹心裡複雜,覺得父皇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顧南謹仔細地觀察著顧玦的神色變化,又道:“再添三萬人,想來這豐臺大營就熱鬧多了。”
他這句話等於是又退讓了一大步,代替皇帝允諾另賜顧玦三萬私兵。
本來顧南謹沒打算直接丟擲三萬人的,想等顧玦先開口再討價還價,結果被楚千塵給攪和了,楚千塵三言兩語就把他架了上去,讓他只能交出他的底牌。
楚千塵依舊淺笑盈盈,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閃發亮。
她明白,皇帝這次是真怕了,怕顧玦令玄甲軍逼宮;怕駐京禁軍攔不住這三萬玄甲軍;也怕武將們投向顧玦……
他們這位大齊天子,向來就是多疑善變,欺軟怕硬,外強中乾。
前生今世,皆是如此。
楚千塵不笑還好,她一笑,顧南謹就心裡咯噔一下。
他現在是真怕了他這個小九嬸,看著天真無邪的,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顧南謹笑容滿面地給楚千塵敬了杯茶,試圖堵住她的嘴:“九嬸,試試這荷花茶,清新馥郁,若是九嬸喜歡,我回頭讓太子妃給宸王府送一些。”
顧南謹心裡多少有些後悔這次沒帶太子妃出來,若是太子妃在,可以讓她來應付九皇嬸,說幾句玩笑話打個圓場什麼的。
他是男子,又是晚輩,有些話他不方便對楚千塵說,會顯得他輕狂。
現在後悔也晚了,顧南謹只想快點了結這件事,有些等不及地再問顧玦道:“九叔意下如何?”
楚千塵笑吟吟地接了茶,很自然地又插嘴道:“那錦衣衛呢?”
“……”顧南謹臉色一僵。
他也知道這件事最初是由於錦衣衛一早攔了穆國公府的馬車而起的,就因為一個區區的總旗嘴上沒把門,本來只是一件小事,卻因為父皇借題發揮,想教訓九皇叔,反而因小失大,弄到了這番地步。
顧南謹心裡也怨錦衣衛,他可以想象錦衣衛平日裡行事有多囂張,對上穆國公府都如此輕狂無狀,說穿了,錦衣衛就是仗著父皇的寵信。
他只能賠笑道:“九嬸放心,待我回去,定會嚴懲那個丁總旗,將其革職,終身不得再取。”
楚千塵歪著小臉,眉頭又蹙了蹙,有些“無措”地看向顧玦,“以後錦衣衛該不會報復我吧?”
“要是我以後走在路上,再被錦衣衛給攔下……”
“哎,我真是有些害怕呢。”
她小巧的巴掌臉上,憂心忡忡,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
顧玦覺得小丫頭的樣子就跟她那隻從池塘裡偷撈了小金魚的黑貓似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心底湧現一股莫名的衝動,又想揉揉她的頭,於是便看旁邊的顧南謹礙眼起來,眼神變得清冷了三分。
“說得也是。”顧玦煞有其事地附和道。
顧南謹簡直頭皮發麻,就聽顧玦接著道:“錦衣衛當有三個副指揮使,據我所知,現在只任了兩個。”
顧南謹如何不懂顧玦的意思,顧玦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在錦衣衛中安插人手呢。
自大齊朝建國以來,錦衣衛就是天子近臣,直屬於天子也只聽命於天子,是天子手中一把無往不利的利劍。
要是讓顧玦往錦衣衛插人,那父皇的裡子面子可就都沒了……
顧南謹也不敢說皇帝會同意,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顧玦一點也不急,還有心思拿出了剛才這一路買的幾盒點心,“餓嗎?”
買了還不到半個是時辰的蓮藕糕還有些熱,點心盒子開啟後,一股誘人的香甜味就排飄了過來,楚千塵原來不餓的,聞到香味,突然就覺得飢腸轆轆。
她自己一塊,也給顧玦一塊。
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自有一種氣定神閒的從容,似是成竹在胸。
亭子裡,又靜了下來,街道上的喧囂聲似近還遠,早就傳不到顧南謹的耳中。
顧南謹怔怔地看著這二人,反反覆覆地想著方才的一幕幕,咀嚼著楚千塵與顧玦的說的每一句話,想到剛才楚千塵幾次插嘴都是恰到好處。
他實在是捉摸不透到底有哪些是宸王事先吩咐好的的,又有哪些是楚千塵陰錯陽差的臨場發揮,她這一連串恰如其分的步步緊逼,等於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