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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夫唱(一更)

顧南謹定了定神,覺得他還是應該把注意力放在顧玦身上。

楚千塵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也就是守在宸王府的後宅,除了在言語上氣氣母后與太子妃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顧南謹對著身旁小廝打扮的小內侍做了個手勢,那小內侍立刻明白了,趕緊準備了茶壺、茶杯與茶水,給三位主子都上了茶水。

顧玦一眼就看出了顧南謹在想什麼,心裡覺得有趣,瞥向楚千塵的眼神中含著柔軟的笑意。

顧南謹不知道,但是顧玦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他從來沒有和楚千塵說過要怎麼做,可是這丫頭好像總能準確地知道宸王府想要什麼,也看得明白皇帝和太子的底線,又同時恰到好處。

這丫頭啊,明明是有爪子的,可偏生長了這麼長嬌嬌柔柔的臉,讓旁人傻乎乎地輕忽她了。

也好,被人輕忽總比被人提防得好。

顧玦的唇角彎了彎,勾出了一個優雅的弧度。

他手裡的摺扇停了下來,神色淡淡地看著顧南謹反問道:“那太子想如何?”

顧玦明明確確地又把問題拋回到了顧南謹身上。

話落之後,亭子裡陷入一片寂靜。

亭子外的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亭裡亭外,彷彿兩個世界似的。

香氣撲鼻的花茶已經奉上了,卻是無人喝,無人品,就這麼被擱在石桌上。

“……”顧南謹的眸色又變得深沉了幾分,心如明鏡。

他明白再追問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只會反覆之前的僵局,再次被九皇叔以罪己詔輕描淡寫地堵回來。

九皇叔的意思很明確了,他不會將這件事輕輕揭過,他要自己先拿出籌碼再論其它。

顧南謹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神色凝重地思考著。

其實從他出宮到這裡的這一路,已經反覆思量過了,無論是最好的可能性,還是最壞的結局,想好了他能開出的最好條件……

“九叔,”顧南謹斟酌著開口道,“玄甲軍回京已經久了,不如把豐臺大營讓給他們作為駐地,九叔以為如何?”

駐守京城的禁軍大部分都駐紮在豐臺大營、西山大營以及潞城大營這三處營地,顧南謹肯讓出豐臺大營已經是很大的誠意,足以令朝堂震上一震,這在大齊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

顧南謹目光灼灼地注視著顧玦。

楚千塵的一根食指又在那青瓷大碗裡輕輕撥了撥,一尾金魚在水裡撲騰了一下,歡快地甩著杏葉般的大尾巴,濺出幾滴水珠……

“呵呵。”楚千塵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顧南謹:“……”

顧南謹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王爺,玄甲營現在有多少人?”楚千塵笑眯眯地轉頭問顧玦,看來乖乖巧巧,似是好奇,又似是隨口一問。

顧玦道:“這趟隨我回京的有三萬。”

楚千塵擰了擰那對好看的柳葉眉,有些發愁地說道:“才三萬啊?豐臺大營很大吧?這麼大的軍營才住三萬人,那住著多空曠啊。不好不好。”

顧南謹:“……”

顧南謹早就猜到顧玦十有八九不會這麼爽快地一口應下,他也是等著顧玦開口表態,才有再商量下去的餘地。

顧南謹來回看著顧玦與楚千塵。

剛剛他們肯定沒有商量的機會,甚至連一個眼神對視都沒有,但是顧玦卻任由楚千塵在這裡說話,偏偏她也不是正經的在談判,彷彿就只是隨意一說,讓顧南謹越發捉摸不定顧玦的態度。

顧南謹覺得額頭更疼了,此刻的心情就是這兩尾在水中橫衝直撞的金魚般混亂。

他的拳頭在袖中又攥緊了幾分,勉強笑了笑,應道:“豐臺大營確實太大了……”

顧南謹喉頭髮緊,只能同意讓顧玦再從北地多帶些兵回來。

他冠冕堂皇地說著客套話:“父親也說,九叔功在社稷,護衛京畿也要仰仗九叔。”

他的言下之意是,這也是皇帝同意的。

按照大齊的祖制,親王不得養私兵。

顧玦帶回京城的這三萬玄甲軍,是在他十八歲那年,大敗赤狄十萬大軍,為大齊奪回三城,還斬殺了赤狄的主帥,為大齊立了大功。

先帝還為此去太廟告祭祖宗,封了顧玦為宸親王,並特旨賜了他這三萬私兵,也就只有這三萬。

北地軍雖然現在還聽命於顧玦,但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