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符合顧玦的性格。
倪公公在皇帝身邊服侍了幾十年,一向善於察言觀色,趕緊給身邊的兩個小內侍使了個眼色。
小內侍們立刻就行動了起來,有的趕緊去清掃地面,有的去給皇帝重新備茶。
玄淨慢悠悠地又甩了下拂塵,話鋒一轉:“皇上,您服了九重丹後感覺如何?”
他試圖用丹藥來轉移皇帝的注意力。
說起九重丹,皇帝眼睛一亮,臉上也泛起些許笑意,心裡對玄淨的那一絲絲疑慮霎時煙消雲散。
他先後服用了玄淨所煉的九還丹與九重丹,兩種丹藥都是貨真價實的仙丹,他服了丹藥後的這幾個月可謂龍精虎猛,脫胎換骨,尤其這九重丹確有返老還童之效。
“朕感覺自己最近龍馬精神,舞劍半天也不覺疲憊。”皇帝越說越高興,請了玄淨道長坐下,然後有些急切地問道,“道長,這九重丹一日服一顆尚有此奇效,不知可否每日再多服一顆?”
顧南謹握了握拳,在一旁欲言又止。
他知道皇帝聽不進去,只能把滿腹的話都嚥了下去。
玄淨撩袍在窗邊的一把紫檀木圈椅上坐下了,搖了搖頭,正色勸道:“皇上,欲速則不達,萬事須得循序漸進。”
皇帝仔細一想,覺得也是。長生不老哪有這麼簡單,豈可一蹴而就!
皇帝頷首道:“道長說得是,是朕太著急了。”
“不過,道長,朕這裡的九重丹只剩下不到十顆了……”
說話間,小內侍動作利落地把地上的茶水、碎瓷片與文房四寶等都收拾得一乾二淨,又有宮女輕手輕腳地給皇帝和玄淨都上了茶。
玄淨又道:“皇上放心,貧道已經為皇上又煉製了三爐九重丹,再過三天,就可以出爐了,三爐中必有一爐可煉成。”
皇帝笑了,神采煥發,“那就好!”
見皇帝展顏,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也包括顧南謹。
少頃,有一個青衣小內侍悄悄地進屋,又悄悄地給倪公公使了一個眼色,倪公公就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倪公公又回來了,手裡多了一本摺子。
他走到近前,把摺子呈在御案上,稟道:“皇上,南陽那邊剛剛以五百里加急送來一道摺子。”
皇帝一聽南陽,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個弒父潛逃的南陽王世子秦曜,估計這道摺子是為了緝拿秦曜的事。
玄淨識趣得很,立刻道:“既然皇上有政務,那貧道就告辭了,三天後,貧道再攜九重丹進宮獻給皇上。”
皇帝連聲好,令倪公公親自送玄淨出去。
御書房內,只剩下了皇帝父子兩人。
“太子,”皇帝一邊開啟御案上的摺子,一邊對太子顧南謹道,“反正秦暄也是嫡子,乾脆就由他來繼承南陽王的爵……”
皇帝的話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他看著摺子上的內容,瞳孔微縮,難掩震驚之色。
這道摺子上蓋的是南陽王世子秦曜的世子印,落款處還有南陽一眾諸將領簽字畫押,證明弒父之人是秦暄,並已當場將其斬首處決。
摺子的最後,秦曜直截了當地奏請皇帝由他襲爵,繼承南陽王爵位。
皇帝緊緊地捏著手裡的這份奏摺,瞳孔幽深,面色鐵青。
南陽王世代鎮守西北邊境,手握十萬重兵,為防其擁兵自重,歷代南陽王世子都會留在京城,這一代的世子秦曜也不例外。
皇帝登基後,這些年更視南陽王為心腹大患,所以有意養廢秦曜。
如他所願,秦曜就是個紈絝子弟,一無是處。
皇帝對此頗為滿意,也一直屬意由秦曜繼承南陽王爵位,直到今年五月秦曜弒父的傳聞傳來,顧玦竟然不惜為了秦曜奔走,甚至親自上朝反駁他,壓下那些個彈劾秦曜的摺子。
至那時,皇帝才知道原來顧玦竟然與秦曜交好,而且他們之間的交情顯然不是普通的泛泛之交。
當時皇帝就改變了主意,覺得秦曜是留不得了,他既然弒父,自當判死罪,罪無可恕。
不想,秦曜從南陽潛逃後,就下落不明。
皇帝也派了不少人幫助南陽王府搜尋秦曜的下落,可是一直沒有進展。
直到今天,皇帝才再次得到關於秦曜的訊息,局面卻是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弒父之人變成了秦暄!
“父皇,”顧南謹看皇帝的臉色不太好看,問道,“可是西北那邊出了什麼事?”
皇帝的眉峰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