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故意說“我們”,把楚千塵也包含在了其中,就差直說他們是一條戰線上的。
楚千塵把那封信拿了過來,飛快地展開。
入目的是顧玦熟悉的字跡,筆力虯勁,筆走游龍。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這封信中其實也沒幾句話,約莫就是蘇慕白說得這個意思,最後一句是說他抵達京城後,會親自面聖,一切交給他。
一切交給他。
楚千塵盯著最後一行字,心情複雜。
王爺總是這樣,一個人揹負起所有,把他們這些人護在他的羽翼下,前世如此,今生還是如此。
“今天街上盯著宸王府的人是不是更多了?”楚千塵盯著那張絹紙突然問道。
蘇慕白的唇角翹了翹,心道:如他所料,這位楚二姑娘果然是敏銳!
“應該是錦衣衛的人。”蘇慕白站了起來,走到了視窗,背對著楚千塵往窗外看去,“那天內務府的人來通知婚期,我們沒理會,從第二天起,外邊的人又多了一倍,約莫皇上是真的關心王爺的‘病情’。”
楚千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皇帝既然可以硬闖宸王府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
只要皇帝沒親眼見到王爺,恐怕他對王爺是否真的重病總是會懷有一定的疑心,以皇帝的多疑,一旦這種疑慮堆砌到一定程度,就有可能爆發。
楚千塵想了想,放下了絹紙,道:“最好的法子還是以靜制動。”
蘇慕白的嘴唇翹得更高了,心裡慨嘆著:看來楚千塵比他以為的還要在意王爺!
否則,這個計劃是絕對不可能進行得那麼順利的。
窗外大樹上的薛風演恰好看到了蘇慕白的這個狐狸笑,渾身一下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當蘇慕白轉過身面向楚千塵時,他的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神色凝重,“楚二姑娘的意思是?”
對上蘇慕白幽深睿智的眼眸,楚千塵心裡升起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兩世加起來,她認識蘇慕白十幾年了。
這個人啊,就是頭九尾老狐狸,心眼一向多,他坑起人來,往往是挖好了一個坑,讓人自己往裡面跳。
就像現在這樣,他給自己挖了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