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就像毒蛇一樣,藏在陰暗的角落裡,不知何時就要咬上自己一口!
楚千菱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瘋了。
現在哪怕讓她下跪求楚千塵也行,只要她能得到十全膏。
然而,楚千塵根本懶得再理會楚千菱,當著她的面就吩咐道:“琥珀,替我送客。”
楚千塵直接下了逐客令,她還要給王爺去製藥丸呢。
“……”楚千菱的臉青了白,白了紫,紫了黑,色彩精彩變化著。
琥珀微微笑著,伸手做請狀,“三姑娘請。”
楚千菱的臉色更難看了,但終究不敢多說什麼,她緊緊地握著那個小瓷罐,終於還是走了。
有總比沒有好,先用上幾天再說吧!
楚千塵回了自己的小書房,重新淨手,開始處理藥材。
等琥珀送客歸來,就開始給楚千塵打下手,對於九續膏的一些準備工作,她也十分熟悉了。
至於給顧玦的藥丸,楚千塵全都是親力親為,從搗碎藥材開始做起……
製作藥材的步驟其實極為單調,但是對於楚千塵而言,卻可以靜心定神。
這三個月來發生的事在她腦海中飛快地閃過,楚千凰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以及她偶爾一閃而過的怪異與違和……
她也想知道楚千凰為什麼要針對她,甚至不惜唆使楚千菱毀她容貌。
她已經逼了楚千菱幾次,她都答不上來,很顯然,從她身上應該是得不到答案了,但是楚千菱沒轍,還有劉氏呢。
她一個庶女在侯府沒什麼人脈,只好請人“代勞”了。
楚千塵唇角翹了翹,怡然自得。
小書房內只有那細細的碾磨聲以及偶爾響起窸窣聲。
夜幕漸漸降臨了。
王爺的事是最重要的!楚千塵一忙起來就廢寢忘食,幸好有琥珀替她操心雜事,她就萬事不管,連學中饋的事也先擱下了,全然不在意侯府的人說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這些個酸話甚至都沒能傳到楚千塵耳中,她連著幾日,除了晨昏定省外,足不出戶。
直到,用完了十全膏的楚千菱又找上門來,這回,楚千塵見都沒見,就讓琥珀打發了。
“三姑娘,我家姑娘在忙,請回吧。”
琥珀說得是實話,但是聽在楚千菱的耳裡,只覺得楚千塵是在擺架子,是故意耍威風。
“你說什麼?!”楚千菱厲聲道,嚇得琬琰院的兩個小丫鬟縮了下脖子。
琥珀就一字不差地又重複了一遍。
楚千菱心裡不痛快,直覺地想要硬闖,但腳才邁出,就又收了回去……她終究不敢硬闖,生怕真惹了楚千塵。
琥珀身後的那兩個小丫鬟也把楚千菱的顧忌看在眼裡,心裡發出唏噓的慨嘆:三姑娘一向嬌縱,如今也怕了二姑娘了。
楚千菱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聲音艱難地從齒縫間擠出:“琥珀,你去跟你家姑娘說,我有事找她。”
琥珀靜靜地看著她,沒支聲,也沒動彈,等於是無聲的拒絕。
真是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僕人!楚千菱恨恨地瞪了琥珀一眼,重重地拂袖而去。
她帶來的兩個丫鬟連忙跟上,琬琰院又恢復了平靜。
楚千菱氣沖沖地去了劉氏的棲嵐院,風風火火,一路上,下人們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全都避之唯恐不及。
“娘,楚千塵不肯見我。”楚千菱委屈地對著劉氏抱怨道。
她手頭的十全膏已經不多了,那個瓷罐眼看著就要空了,而她的臉……
劉氏眉頭緊皺,安撫道:“菱姐兒,你彆著急,我親自去和她說叨說叨,再找你大伯母讓她管管他們長房的庶女……”
劉氏說著就要起身,卻被楚千菱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娘,不要!”
楚千菱又急又惱,跺跺腳道:“娘,您別多管閒事了!要是楚千塵又把十全膏砸了,那可怎麼辦?!”
楚千菱的眼角隱約溢位了淚花,楚楚可憐,又手足無措。
“菱姐兒,你別急,娘都聽你的。”劉氏看著心疼極了,只能軟言哄著女兒。
她怎麼能不急呢!楚千菱抬手摸了摸面紗後的臉頰,指腹下能感到那微微凸起的疤痕。
十全膏太少了,她要是把整條傷疤全塗上藥膏的話,都不夠塗兩天的,她就先試著塗傷疤的末端,才短短四天,原本凸起的疤痕就平了一點,劉氏和大丫鬟也都說,疤痕看著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