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喝了口茶,然後故作閒話家常地問道:“塵姐兒,我聽說你姨娘昨晚病了?”
說著,劉氏還意味深長地瞥了沈氏一眼,心裡幸災樂禍:最近長房可謂災禍連連,那都是他們活該!
這就叫報應啊!
誰讓長房自私自立,有好東西藏著自己用,半點都不念親戚情分,害得女兒成天以淚洗面。
她算是看明白了,以前沒利害關係,兩房還算過得去,一旦涉及到利益,這長房就原形畢露了!
沈氏和楚千塵不願意給十全膏,不就是怕女兒楚千菱的臉好了,就能成為二皇子側妃嗎?
這長房就沒一個好東西,看不得他們二房好!
還有婆母也是偏心,一心偏幫長房。
楚千塵只當沒聽到,劉氏扯了下嘴角,正欲再言,就聽外面傳來了丫鬟的行禮聲:“侯爺。”
門簾外,輪椅滾動發生的聲音越來越近。
誰都知道是楚令霄來了,驚訝地面面相覷。
太夫人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照她看,兒子就該在榻上好好養著,怎麼就出門了呢!
劉氏勾了勾唇角,充滿惡意的目光不時射向沈氏。
她可聽說了,楚令霄這次十有八九要瘸了,瘸子雖不至於被奪爵,可將來也尋不到什麼好差事了。
楚令霄下半輩子算是毀了,只能空守著一個爵位,沈氏外表裝著不在意的樣子,心裡怕是早就急壞了吧。
然而,沈氏從頭到尾,看也沒看劉氏一眼,自顧自地飲著茶,彷彿楚令霄的到來根本影響不到她半分。
湘妃簾被丫鬟“刷”地打起,緊接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推著輪椅進來了,輪椅上坐的人正是楚令霄,他身上的錦袍下,明顯可見那纏著夾板與繃帶的左腿。
楚令霄滿臉陰沉,看著比太夫人還要憔悴,下巴上鬍子拉碴的,襯得他周身的氣質越發陰鷙。
楚令霄看也沒看太夫人以及其他人,怨毒的視線朝沈氏望了過去,怒聲道:“沈芷,你這個毒婦!”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都是你故意害姍兒對不對?你到底在十全膏里加了什麼?”
楚令霄一早就得了丫鬟的稟,說是姜姨娘身有不適,不能來侍疾了。
他擔心姜姨娘,就讓人抱著他上了輪椅,親自去清輝院看了姜姨娘,這才知道她的額頭出了一片詭異的紅疹子,又熱又燙,原因是因為她往額頭塗了十全膏。半夜時,姜姨娘就想請大夫,可是沈氏沒給她叫。
楚令霄一下子就聯想起之前沈氏在他摔斷腿後對他的冷嘲熱諷,怒火中燒。他認定沈氏是故意的,又跑來了榮福堂興師問罪。
太夫人被楚令霄尖銳的聲音喊得額頭一陣陣的抽痛。
她從王嬤嬤那裡聽過幾句,只知道姜姨娘半夜鬧著要請大夫,沈氏一早也讓人給請了,至於具體姜姨娘是哪裡不適,她就不清楚了。
“阿霄,你到底在說什麼?”太夫人耐著性子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令霄就憤憤地把姜姨娘出紅疹的前因後果說了。
劉氏這下也沒心思裝喝茶了,聽得是津津有味,只等著看長房的好戲。哈哈,最好長房狗咬狗,那麼,這出戏就更有趣了。
既然楚令霄自己不要臉,沈氏也不會替他藏著掖著。
她半點不給面子地淡淡道:“楚令霄,你從沐哥兒那兒偷走的是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
“你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她語調犀利,目光清亮,就如同一面鏡子讓楚令霄的心思無所掩飾地映了出來。
“你……你這個蛇蠍毒婦!”
楚令霄憤怒地瞪著沈氏,積累了幾天的怒意在這一刻如火山般爆發了出來。
他氣得失去了理智,一時忘了自己還傷著腿,朝沈氏撲過來。
可是,他才起身,身子就失去了平衡,狼狽地摔在地上。
摔下去時,受傷的左腳也難免被磕碰到。
這一下,是真痛。
楚令霄再次嚐到了斷骨之痛,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太夫人心疼壞了。傷在兒身,疼在娘心,她連忙道:“快,你們還不趕緊把侯爺扶起來。”
推輪椅的婆子一個人扶不起楚令霄這麼個大男人,又趕緊去叫別的婆子。
楚令霄的疼痛換不得沈氏一點心軟,她想到的是她的兒子所遭受的罪過。
沈氏連眉梢都沒動一下,閒閒道:“侯爺,你這腿啊,再這麼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