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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認罪

月光灑落在水面上,泛起絲絲的銀光。

“啪!”

下一瞬,一記清晰的掌摑聲響徹營帳,那麼響亮,那麼清脆。

秦暄的身前多了一道灰色的影子,他的臉被人打得歪到了一邊,左臉頰上浮現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他的臉頰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狼狽不已。

莫沉冷冷地斜了秦暄一眼,目光冰冷如刀子般射了過去。

王爺說話,這裡可沒有他插嘴的餘地!

“你敢打我!!”秦暄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俊逸的五官狼狽而猙獰,聲音都微微破了音。

他竟然敢打自己,他長這麼大,除了父王外,還從來不曾有人打過自己的臉!

穆凜等人微微蹙眉,皆是默然。

秦暄還沒繼承南陽王爵位,也不是世子,他只是王府二公子,以宸王的身份,想要教訓一下一個出言不遜的晚輩,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秦暄見穆凜等人全都視而不見,眸子裡似是要噴出火來,閃現一抹憤懣與怨毒。

顧玦自然也看出來,滿不在乎地扯了下嘴角。

他右手一轉,指間就像是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把匕首,然後慢悠悠地將匕首自鞘中拔出,銀色的刀刃寒光閃閃。

他隨意地把玩著匕首。

在場眾人都是行家,一看到就知道,這把匕首乃百鍊鋼鍛造,極其鋒利,吹毛斷髮。

秦暄還想說什麼,可是嘴巴一動,就感覺左臉頰疼得厲害。

他看著顧玦手中那把靈活翻轉的匕首,視線凝固在刀刃上,心中有些忐忑,生怕下一刻這把匕首就會朝他投擲過來似的。

他心裡有種野性的直覺:眼前這個男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顧玦不緊不慢地繼續往下說:“令尊真正的死因是因為中了一種毒,一種名為蘭澤草的毒。”

“這種蘭澤草極為罕見,它本無色無味,所以你將其下在令尊的膳食或茶水中,他都沒有發覺。”

“蘭澤草是一種慢性毒,它會一點點地侵蝕人的五臟六腑,普通的大夫只會以為令尊是久染風寒不愈。”

如果是楚千塵這樣的大夫,也許能發現蹊蹺,也許還能救南陽王一命,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人死不能復生。

他們能做的也唯有替死者討回公道,替生者洗清冤屈。

顧玦又轉了一下匕首,指尖摩挲著刀刃。

將軍案上點著一盞油燈,燈火灑在刀刃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恰好映進了秦暄的眼眸中,刺得他垂下了眸子,目光遊移不定。

顧玦接著道:“令尊病重,你就以此為名把秦曜哄回了南陽,然後弒父嫁禍給秦曜。”

“你用匕首殺了令尊,不是衝動,而是蓄謀已久,以此來掩蓋令尊真正的死因。”

隨著顧玦的一句句,秦暄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煞白,額頭和背後的冷汗更多了,不知不覺中,他身上的衣袍幾乎被汗水浸溼。

穆凜等人全都聽得目瞪口呆。

就是他們也都看出來了,秦暄的反應不對勁,難道說……

秦暄忍著面頰的劇痛,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反駁道:“胡說八道!”

“你分明是在偏幫我大哥,為了替他撇清關係,就胡說八道,想把弒父的罪名推到我身上!”

“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

沒錯,對方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是猜測,他根本就毫無證據!

穆凜等人聞言,神情各異,有的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有的面面相覷,有的驚疑不定,有的若有所思。

他們也意識到了,南陽王的死也許真的如宸王所說,有隱情,可是秦暄說得也沒錯,宸王根本就沒證據,他說的這些只是猜測罷了。

顧玦微微一笑,與旁邊的秦曜再次對視了一眼,他們就等著秦暄這一句呢!

秦曜握緊了右拳,眸光幽深。

顧玦定定地望著神情陰鷙的秦暄,又道:“所以,開棺吧。”

話題又轉回到了最初。

秦暄似乎想到了什麼,彷彿被人掐住了要害似的,又似乎一條被巨浪拋上岸的魚,苟延殘喘著。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世上,凡走過的路、沾染過的事物,必然會留下痕跡,人如此,物亦是如此,蘭澤草的毒在人生前查不出任何痕跡,只能在人的口鼻聞到些許蘭香,但是死後,卻會在屍體上留下毫無掩飾的證據。”

“令尊的屍體不會腐朽,他會維持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