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眉梢,右手一握,那月牙香囊就收進了袖中的袖袋中,問道:“出了什麼事?”
秦曜沉聲道:“九哥,剛得到軍報,有五千藺國人襲境。”
頓了一下後,秦曜有條不紊地解釋了來龍去脈。
方才他們已經從秦暄的書房中搜出了一些他通敵藺國的信件,在信中,秦暄答應把西雉郡割讓給藺國。
本來,秦暄的計劃趁著南陽王剛死,軍心未定,當藺國軍來襲時,他故意敗退,讓藺國順理成章地得了西芷郡。
說著,秦曜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現在藺國應該還不知道秦暄已經死了……”所以,他們按照預定的計劃犯境。
“據訊息,後方還有五千藺國軍正在趕往邊境,九哥,他們這次野心不小啊。”
藺國人一直野心勃勃,對於大齊覬覦在側,很顯然,以他們出兵的數量他們的野心肯定是不止於西雉郡。
小廝把一張羊皮輿圖鋪在了將軍案上。
藺國也在這份輿圖上,它就在大齊的西北境,建國才五十餘年,國土也不過大齊兩州大小而已。
顧玦修長的手指在輿圖上徐徐地指了幾處地方,“藺國人是想從西雉郡一路東進,打算趁勢一舉拿下華景郡與辰汐郡。”
秦曜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道:“藺國的五千大軍已經到了沙雉山,大軍日行三百里,再過一日,就要抵達西雉郡了。”
藺國人狡猾貪婪,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僅僅是為了那區區一個西雉郡,秦暄這是在與虎謀皮!
兩人彼此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現在藺國人還不知道秦暄死了,對於大齊而言,這是優勢。
他們完全可以順水推舟,反過來拿下藺國人。
顧玦當機立斷道:“我即刻帶兵前往西雉郡,你留在這裡坐鎮後方。”
秦曜摸著下巴,一方面同情藺國人竟然遇上了顧玦,另一方面又有些遺憾,道:“大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讓他在南陽等訊息,未免也太無趣了。
顧玦沒說話,只是微微地笑。
莫沉直接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白眼,就差說,憑你現在這斷腿的鬼樣子還想飛不成?!
秦曜抬手摸了摸鼻子,覺得莫沉也太不給他面子了。
他其實也知道顧玦的安排是最妥當的。
這段日子,南陽軍一直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父王屍骨未寒,秦暄又剛剛被處決,軍心不穩。而他,長年不在南陽,說句實話,這南陽軍上下,又有多少人是真心誠意地沒他的?
而藺國人來勢洶洶,根本沒有留給他穩定軍心的時間。
但顧玦不一樣!
“九哥,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秦曜問道,言下之意是同意了顧玦的提議。
顧玦道:“一個時辰後。”
於是,一個時辰後,三千名身著鎧甲的南陽軍士兵以及顧玦此行帶來的北地軍精銳就在廣場上待命,黑壓壓的一片。
這些將士們一個個身形挺拔,刀槍林立,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都望著前方的高臺,望著高臺上的顧玦與秦曜。
秦暄的屍體早就被清理掉了,但是空氣中似乎隱約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提醒著大家此前這裡發生過什麼。
“參見世子爺!”眾將士同時單膝下跪,對著秦曜抱拳行了禮,齊聲喊道。
數千人齊齊地矮了一截,那喊聲整齊得彷彿同一人發出,如雷鳴般轟轟作響。
眾人大都沉浸在二公子弒父這件事的餘波中,心中還有些激盪。
這才短短不到半天,大營中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似短暫,又彷彿十分漫長,發生了太多太多……
總算,否極泰來,世子爺終於沉冤得雪!
坐在輪椅上的秦曜環視著下方的這一眾將士,含笑抬了抬手,朗聲道:“大家都起來吧!”
“謝世子爺!”
眾將士的聲音再次整齊劃一地響起,站起身來。
秦曜環視下方的眾將,拔高嗓門道:“眾位將士,我秦家自先祖起便與戎馬為伴,追隨太祖皇帝馳騁疆場,才有了南陽王府,有了現在的南陽軍!”
“藺國人對我大齊一直野心勃勃,現有五千藺國騎兵突襲我西北邊境,來勢洶洶。為保西北百姓安危,我們南陽軍責無旁貸!”
“犯我西北邊境者,必誅之!”
沐浴在陽光下的紫袍青年意氣風發,雖然坐在輪椅上,卻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