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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當斬

還沒封王呢,不,應該說,二皇子也才十五歲而已,絕對不是眼前這個青年,那麼,他難道是皇帝的兄弟……

等等,九哥?!

“九……”秦暄不自覺地念了一聲,感覺有一道驚雷劃過心頭,忽然間就心頭雪亮。

宸王顧玦就是排行第九。

也唯有宸王可以輕而易舉地把穆凜他們給拿捏住了,方才自己進營時看到的那些陌生的將士也是宸王麾下。

也唯有宸王可以在沒有明確證據的前提下,就定了自己的罪。

“你是宸王……”秦暄軟軟地跪坐了下去,彷彿精氣神被人抽走似的,感覺眼前一片灰暗。

所以,也是宸王救走了秦曜,所以秦曜才能在他的追殺中逃脫。

秦暄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握得骨節咯咯作響,關節發白。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玦,到現在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嘴裡喃喃道:“不該如此的,不該如此的……”

宸王不該救了秦曜,也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宸王不是應該困在京城的嗎?!

秦曜看著面目猙獰的秦暄,整個人出奇得冷靜。

在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當他發現謀殺父王的兇手是他的親弟弟時,他也曾迷茫過,曾一次次地問自己,秦暄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走到這一步?

他在京城養傷的那段日子,看著顧玦的步步為營,就想明白了,這人生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有的人生來就不配為人。

秦曜又在腰側的那塊麒麟玉佩上摩挲了兩下。

七年前,他離開南陽前,父王給了他們一人一塊玉佩,一塊是麒,一塊是麟。

麒麟者,仁獸也。

父王希望他們能像麒麟一樣,成為才能傑出、德才兼備的人。

那個時候,還不滿八歲的秦暄天真地問:“父王,大哥是世子,那我就給大哥做副手,您封我一個大將軍噹噹好不好?”

現在的秦暄恐怕早就不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話了。

秦曜放開了那塊刻著麒的翡翠玉佩,道:“通敵叛國者死。”

穆凜等人先是一驚,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彼此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樣是最好的。

無論如何,秦暄身為王府二公子通敵,總是一個把柄,就算現在瞞下了,可萬一日後還是爆出來了呢?

現在南陽自己先處置了秦暄,死無對證,就是皇帝知道了,也無人可以審,更沒法深究,也只能不了了之。

程老將軍在心裡糾結了一陣子,覺得這正是自己與秦暄撇清關係的大好時機。

他率先出聲道:“世子爺所言極是,通敵叛國者死。”

跟著,另外兩個老將也紛紛應聲。

跪坐在地的秦暄看著這一幕,面容猙獰扭曲,心想:秦曜果然是要他的命!還有,這些人也全都巴不得他死。

在一片附和聲中,秦曜平靜地又宣佈道:“那本世子就判秦暄斬立決,即刻在營前處決。”

“那就以弒父的名義吧。”顧玦語氣淡淡地介面道,“其它的……本王和在坐的各位知道就行了。”

眾將聞言全都感激涕零,你一言、我一語地表達著對顧玦的感激,贊他深明大義,誇他明察秋毫等等。

秦暄的眼中佈滿了蛛網般的血絲,心徹底涼了。

今天以前,他以為他的人生快到達了巔峰,他距離南陽王的爵位不過一步之遙。

然而,不過短短一炷香功夫,他就從巔峰跌落到谷底。

現在明明是六月盛夏,可是秦暄卻覺得周圍彷彿失去了溫度,恍如瑟瑟寒冬。

空氣似乎凍結了一般。

秦暄這下是真怕了。

他激動地高喊了起來:“不!”

“我是南陽王府的二公子,我不是你們可以私下處置的。”

“我要面聖,我是冤枉的!”

秦暄的聲音越來越高亢,越來越尖銳,就像從野獸的嗓子裡吼出來似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他一說,穆凜本來還猶豫的,現在那一絲絲猶豫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這通敵的事豈能捅到皇帝面前!!

好不容易,宸王跟秦曜交好,願意將這件事私了,秦暄太不知輕重了。

也是,他都能做出通敵弒父這等天地不容的事,又能知什麼輕重!

他活著只會連累他們,而且,也不知道他還能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