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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三日

“王爺,”青衣男子對著顧玦抱拳稟道,“那位小神醫是永定侯楚令霄的庶女,在楚家的姑娘中行二。”

永定侯的庶女?

顧玦右手的手指微弓,輕輕叩著茶几。

據他所知,永定侯府裡應該無人習醫,這小丫頭最多十二三歲,小小年紀怎就習得這一手好醫術?

她僅僅幾針,就緩解了他的傷痛。

自他受傷後,這些年深受舊傷的折磨,看過不知道多少大夫,她是第一個這麼輕易就能對症的人!

青衣男子垂手立在一旁,接著稟道:“屬下還發現有忠勇伯府的人在悄悄跟著她,讓屬下打暈丟一條巷子裡頭了。”

說著,他又補充道:“王爺,屬下感覺,在半路的時候,那位楚二姑娘似乎是察覺了屬下。”

“……”顧玦劍眉一挑,饒有興致地朝他看去。

青衣男子便把當時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最後道:“當時,她朝屬下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並沒有試圖甩掉屬下,直接就回了永定侯府。”

“之後,屬下又悄悄潛進了侯府,親眼瞧見府裡的下人都喚她二姑娘。”

有點意思。顧玦微微挑了下眉頭,想起方才在濟世堂,她也是很敏銳地發現了外面有人。

莫非是因為習醫之人都耳聰目明?

她明明已經發現了風演,卻既不避也不讓,還是大大方方地“主動”曝露出身份,這應該是想向自己證明,她對自己沒有惡意?

薛風演稟完後,靜待顧玦的吩咐。

“風演,你暫且就先跟著楚二姑娘。”

顧玦輕描淡寫地吩咐道,“莫要讓人打擾到她。”

顧玦的意思是,若是再有像忠勇伯府那樣,試圖打探她身份的人,讓他一併收拾了。

“是,王爺!”

薛風演抱拳應命,退了下去。

顧玦清冷的目光落在了書案上的一個紫色香囊上,伸指將它的繫繩挑起,手指微微晃了晃。

那個小巧的香囊就隨著繫繩在他掌下來回搖晃著。

照理說,這位楚二姑娘是永定侯府的人,她知道了他的傷病,應該是件挺麻煩的事。

但是,不知為何,顧玦一點都不擔心她會把這件事說出去,許是因為第一次看到她時那雙含淚的鳳眼,許是因為方才在濟世堂,她機敏地幫他隱瞞了病情,又許是因為她看著他的眼神嬌憨純淨,讓他想起了他過去養的那隻貓兒……

“王爺。”

這時,莫沉端著一熱騰騰的湯藥進來了。

這碗湯藥是按照楚千塵開的方子抓的,方才莫沉親自去熬的。

黑褐色的湯藥隨著升騰而起的白氣散發著一股草藥特有的苦味。

顧玦接過白底藍花的藥碗,試了下溫度後,就仰首一口飲盡。

溫熱的湯藥從他的喉嚨滑入腹中,不多時,他的四肢也隨之溫暖了起來,昳麗的眉眼舒展開來。

這天晚上,顧玦一覺睡到了天亮,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

這藥一連用了三日,顧玦能夠感覺到自己冰冷的身軀彷彿有了一絲暖意,那日日夜夜伴隨著他的噬骨之痛也似乎緩和了一些。

這一日,一早用過了藥,顧玦一人一騎就出了門。

顧玦自回京後,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宸王府閉府不出,皇帝宣召了他幾次,他都置之不理,唯二的兩次出府都是去了濟世堂,其中一次還囂張地折斷了忠勇伯三子的手臂。

顧玦的一舉一動,被整個京城所關注。

在眾人的矚目中,顧玦直接策馬出了京城,去了城外的三里亭。

三里亭中空無一人,只有一匹棕馬在旁邊愜意地吃著草。

顧玦抬眼朝亭子旁的一棵大樹望去,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紫袍青年正倚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嘴裡銜著一根草,一條小腿隨意地垂下,悠閒地一晃一晃的。

“九哥!”

紫袍青年一見到顧玦,就興奮地揮了揮手。

也不用顧玦拉韁繩,他胯下的黑馬絕影已經自己走到了樹下。

“九哥,我等你半天了,怎麼才來!”

秦曜輕巧地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落地時,悄無聲息。

他鴉羽般的頭髮在後腦綁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一躍而下時,馬尾也隨之飛舞,顯得恣意張揚,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秦曜是南陽王世子,從七年前就留在了京城為質,前些日子南陽王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