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重要的是這張圖紙,而不是從哪裡得來的。
安達曼的腦筋轉得很快,眯了眯深沉的眼眸,再問道:“完整的圖紙呢?”
安達曼不知道這種弓到底是什麼弓,但能看得出這張圖紙並不完整,圖紙上只粗糙地畫了一個雛形,標註了幾句原理和功效。#21434#21437#32#31508#36259#38401#32#103#111#97#102#111#116#111#46#99#111#109#32#21434#21437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也看不出這張圖紙的價值,甚至會以為這小兒的塗鴉、兒戲之作。可安達曼是個武將,能一眼看出這張圖紙的價值,這上面畫的弓與現有的幾種弓不同,威力極強。
就像是歷史上弩、連弩的出現,一定程度地改變了戰場上的格局,安達曼覺得圖紙上的這種弓說不定也會有類似的效果。
安達曼不由心跳加快,熱血沸騰,他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可是這種激動還是免不了從他發亮的眼眸與微快的語速中透出一二。
楚千凰將安達曼的神色變化都收入眼內,不答反問:“郡王願不願意與我交易?”
她心裡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笑容如春花般嬌美,神色愈發鎮定從容了。
安達曼垂眸再去看手中的這張圖紙。
攫欝攫。圖紙上畫的是弓,是一種新型的弓,雖然弓上的一些關鍵部位畫得有些含糊,但是,要是真像圖紙上所寫的,這弓可以在同等臂力的前提下增強射速、增大射程的話,那麼這可就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
他們昊國以馬上得天下,昊國的騎兵擅騎射,乃是天下聞名。
這弓要真能有圖紙上所說之七八,他們昊國勢在必得。
安達曼再次去打量楚千凰,眸色變得異常深邃。
少女優雅地端坐在玫瑰椅上,氣質沉靜,她周身散發出的那股子自信從容,讓她擁有一種遠超這個年紀該有的氣度。
從少女周身的打扮,安達曼約莫也能看得出她應該是京城某個朝臣勳貴家的姑娘,不是那種平民百姓。
在極度的亢奮之後,安達曼冷靜了下來,一個顯而易見的疑問浮上了心頭——
一個大齊的貴女,為什麼要把這麼珍貴的圖紙給他們,而不是大齊皇帝?!
安達曼看著楚千凰的眼神凌厲如刀,似乎刺破她鎮定的外表,要看穿她的內心一般。
楚千凰任由他打量著自己,一語不發。
她面上淡定坦然,但心裡多少是有些慌的。
她對這種弓的價值很有自信,卻也同時擔心安達曼郡王沒有那種決斷力。她這次來,帶著孤注一擲的決心,幾乎是把它當成了最後的機會。
期望越大,內心的忐忑自然也越大。
她那種強裝鎮定的樣子其實瞞不過安達曼的眼睛,安達曼不動聲色,眼底閃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他故意不說話,反而再次拿起了那個茶碗,慢慢地喝著茶碗中快要亮掉的茶水。
四周寂靜了下來,隔著窗戶,只聽聞大堂那邊的嬉笑說話聲,以及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安達曼不說話,楚千凰也不說話。
楚千凰知道安達曼與沈菀不同,沈菀只是一個後宅婦人,可安達曼卻是受昊帝烏訶度羅重用的一國能臣,他的心思更復雜,手段也更狠毒。
她不能在對方跟前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反而讓對方拿捏了她的軟肋。
喝了半碗茶後,安達曼放下了茶碗,舒然一笑,那張留有虯髯鬍的粗獷面龐顯得豪爽大方,道:“姑娘不如說說你的條件。”
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是否應下交易的事,但這句話也無疑表明了他對這樁交易的興趣。
楚千凰聞言置於桌下的手鬆快了一些,手裡的那方帕子早就被她攥出了深深的褶皺。
她抬手輕掠鬢邊的面紗,語聲淡淡地說道:“我姓楚,出身永定侯府,是家中長女,我想同三公主一起去貴國。”
安達曼:“……”
素克:“……”
兩個南昊使臣皆是一驚,雅座內又靜了一靜。
安達曼在方才的轉瞬之間,思考過幾種這位楚大姑娘可能會提出的條件,卻唯獨沒有想到這條,讓他一瞬間覺得有些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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