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雅座的門沒有關,楚千凰一推門,房門就開了。
楚千凰自己走了進去,留下抱琴在雅座外守著。
雅座內,臨窗坐著兩個南昊人,正是安達曼郡王和素克。
兩人正透過窗戶俯視著下方的大堂,視線看向那些學子們。
安達曼郡王今天之所以特意來這家名不見經傳的和茗茶館,是因為聽說了這裡會有學子辯論。攫欝攫
安達曼和素克本來以為敲門的人是小二,可轉頭看去時,卻見進來的是一個臉上蒙著面紗的姑娘,驚訝地挑眉。
在兩人狐疑的視線中,楚千凰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安達曼跟前,先屈膝行了一個萬福禮,開門見山地說道:“郡王,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一定會讓你感興趣的。”
她知道現在是她有求於人,要是再故弄玄虛地拐彎抹角,昊人恐怕不會給她這麼多的時間聽她說。
安達曼似笑非笑地看著楚千凰。
眼前的這個紅衣少女身形曼妙婀娜,雖然一方面紗擋住了她大半張臉,但是光看那雙亮如晨星的眼眸,還有面紗下隱約透出的面部輪廓,可以看得出應該是個美人。巘戅筆趣閣戅
對於安達曼而言,也就僅此而已。
以他的身份地位,環肥燕瘦,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
他並不覺得這麼個未及笄的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讓他們昊人感興趣的交易。
安達曼的手指隨意地在手邊的方桌上叩動了兩下。
素克用請示的眼神看了安達曼一眼,見安達曼沒什麼表示,也就任由楚千凰待在雅座裡。
下方的大堂喧鬧聲與議論聲斷斷續續地透過窗戶傳了進來中,讓雅座中也嘈雜不堪。
楚千凰微微蹙眉,瞧兩個昊人沒有關窗的意思,也看得出他們帶著點無可無不可的心思,可她也不好說什麼。
對她來說,只要昊人願意給她這個機會就夠了。
楚千凰摸了摸袖袋,掏出了一張摺疊的絹紙,展開後,將之親手放到了安達曼身旁的那張方桌上,從容道:“郡王請看。”
楚千凰看似氣定神閒,其實心如刀割。
這本是她為了去昊國後,贏得烏訶迦樓的信賴而準備的一張底牌,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提前拿出來。
為了去昊國,她也別無選擇了……
安達曼的右手剛拿起一個茶碗,隨意地朝那張絹紙掃了一眼。
起初,他那個眼神漫不經心,可當他看到絹紙上畫了一個形狀古怪的弓時,不由怔了怔。
然後,他多看了第二眼。
圖紙上畫的那把弓造型古怪至極,就似把一把好弓打碎了,再胡亂地重新糅合在一起。
弓的四周還備註了一些文字。
這是……
安達曼的瞳孔猛縮,臉色變了,連拿在右手的那個茶碗也隨之一震,其中的茶水也震盪了一下,茶水溢位了些許。
安達曼也顧不上了,連忙放下了茶碗。
也沒擦拭被茶水淋溼的手背,雙手鄭重地把那張絹紙捧了起來,細細地看了起來,臉色越來越凝重。
一旁的素克就算是不知道那張絹紙上到底畫得什麼,此刻也能看出這東西必然不簡單。
片刻後,安達曼就從那張絹紙中抬起頭來,目光復雜地看向了三四步外的楚千凰,細細打量著她,帶著些許思量,些許疑慮,些許不解……更多的是藏匿在那些情緒之下的狂喜。
楚千凰優雅地站在那裡,露在面紗外的那雙柳葉眼彎出了一個愉悅且自信的弧度,道:“我可以坐下了嗎?”
安達曼伸手做了一個手勢,含笑道:“姑娘請坐。”
素克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楚千凰,然後又把雅座的窗戶關了起來,將大堂中的喧譁聲隔絕在窗外。
頃刻間,雅座內安靜了不少,氣氛也變得鄭重肅然。
待楚千凰坐下後,素克在安達曼的示意下給她斟了一杯茶,送到了她手邊。
安達曼定定地看著楚千凰,以標準的齊語問道:“這張圖紙姑娘是從何得來的?”
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只有雅座中的兩人可以聽到。
他明明也沒多說什麼,但這些細微之處已經透露出他對這張圖紙的看重。
楚千凰嫣然一笑,從容不迫地說道:“郡王,從哪裡得來的並不重要。”
安達曼怔了怔,然後豪爽地朗朗一笑:“姑娘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