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為了安撫沈菀,只能答應了分家的事。
前提是,只要顧錦辭了爵,她就即刻主持分家。
答應歸答應了,楊太妃的心裡還是憋著一口氣。
在她看來,這郡王府裡的一切東西都是屬於兒子顧銘的,憑什麼讓別人分走,反正顧錦膝下也就那麼一個閨女,又是個傻子,以後這郡王府的產業還是得傳承給她的孫子。
她的目光再次瞥了斜對面的顧錦與沈菀夫婦一眼。
夫婦倆正肩並肩、胳膊挨著胳膊地坐著,面無表情,彷彿其他人無論說了什麼,都與他們無關似的。
下一瞬,她就見夫婦倆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的眼中柔情脈脈,自有一股無聲的默契瀰漫在空氣中。
楊太妃皺了皺眉頭,像是被眼前這一幕刺了一下似的,從心到四肢到骨髓裡都不太舒服。
對於沈菀這個兒媳,楊太妃一直不滿意,只可惜,這門親事是老郡王爺在世時訂下的親事,老郡王爺也根本沒詢問她的意思,她全然沒機會反對。
沈菀出身高貴,穆國公府是老牌的勳貴,在朝堂上的地位十分穩固,自從她嫁給顧錦後,他們一直夫妻和樂,要說有什麼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他們成婚多年,膝下還只有顧之顏一個獨女。
但是,顧錦與沈菀都還年輕,太醫也說,沈菀在生顧之顏時身子有所損傷,這兩年也調養得差多了,誕下麟兒是遲早的事。
楊太妃清楚地知道,一旦顧錦立了世子,那麼她的兒子就更加沒希望拿回爵位了。
楊太妃眸底掠過一抹冷芒,瞳孔黑幽幽的,好像兩個深深的旋渦似的,又似乎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陰霾……
攫欝攫。她的笑容愈發溫和得體,含笑看向了上首的禮親王,故意問了對方一句:
“禮親王,我說得沒錯吧。”
上首的禮親王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按照大齊的祖制,確實是這樣。
如此分家也是為了讓襲爵者可以保有住王府的積澱和大部分的家產,而其他分出去的子弟至少也能衣食無憂,但若想要更光輝的前景,就得靠他們自己來打拼。
這是太祖皇帝為了保持大齊宗室的富貴和血性定下來的,所以,大齊宗室沒有前朝那麼糜爛,還算安享富貴。
楊太妃就吩咐管事嬤嬤去把郡王府的賬冊以及地契、房契、銀票等等票據全都去拿來,一箱箱地堆在了廳堂的中央。
管事嬤嬤拿著一份厚厚的清單,開始念郡王府的產業,包括各地的田地、宅子、鋪子、東北的礦山等等。
這一念就是足足一炷香功夫,因為要把府裡的現銀、銀票、金玉以及庫房裡的古董字畫等等也念上一遍。
顧三爺顧銘的眼睛越來越亮,他還沒繼承爵位,但是誰都知道他會是新一任的靖郡王,這些家產馬上都屬於他的了。
對於靖郡王府以外的人而言,這就乏味得好似唸經似的,楚千塵已經開始忍不住用帕子掩嘴,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顧玦根本沒聽,慢悠悠地剝著桔子,把剝好的桔子分一半遞給楚千塵,讓她吃點東西提提神。
楚千塵美滋滋地吃著桔子。
其他人根本沒注意他們夫婦倆,畢竟今天他們不是主角,也唯有二皇子顧南昭的目光時不時地往楚千塵那邊瞟,笑容愈發苦澀。
這時,管事嬤嬤唸完了單子,楊太妃這一次故意去問沈菀:“阿菀,這份清單沒問題吧?”
雖然楊太妃是想把著王府的中饋不放的,但是自從沈菀嫁進來後,是老郡王爺親口把中饋給沈菀的,就算是老郡王爺過世了,楊太妃也沒什麼合適的藉口拿回中饋。
沈菀當了這麼久的當家主母,對於郡王府裡有多少產業、家當,她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沈菀放下茶盅,坦然地點了點頭:“沒錯。”
“那就好。”楊太妃淡淡地一笑,此時此刻,這個笑容愈發帶著幾分成竹在胸的味道。
她繼續道:“按祖制,七成家產歸襲爵者,王府有五房,除了襲爵者,剩下四房的人平分餘下的三成家產,阿錦,你是嫡子,所以比顧鈞他們多分一成。”
楊太妃心裡輕蔑而又得意,即使顧錦比顧鈞他們多分一成,也不過是從這三成家產中分到不足一半而已。
她們母子才是這場關於爵位的戰爭的最後獲勝者。
以後沒了郡王府的庇佑,還有的是顧錦和沈菀來求自己的時候。
忽然,顧錦開口了,說了他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