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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奴妾

殷太后優雅地喝了口茶,以帕子擦拭嘴角時,瞟見楚千塵對著她飛快地眨了下眼睛,顯得意味深長。

殷太后是聰明人,頓時明白了楚千塵的意思,微不可見地勾了下唇角。

帕子恰好擋住了她這一抹淡淡的笑容。

皇帝此刻與南昊結下兩國之盟,於國於民,都不是什麼好事,尤其南昊如今帝位上的還是個弒兄篡位的偽帝。

從方才皇帝與安達曼郡王那劍拔弩張的關係,殷太后約莫可以猜到從安達曼十月抵達京城到現在,安達曼與皇帝之間從一開始的彼此友好,到現在雙方几乎決裂,想必她的兒子在暗地裡動了不少的手腳。

想著,殷太后唇畔的笑意又深了幾分,當帕子放下時,表情依舊恢復了正常,讓人看不出喜怒。

殷太后溫柔地拍了拍楚千塵的手背,什麼也沒說。

婆媳倆交換著唯有她們自己才知道的眼神。

“九皇嬸。”

這時,三公主安樂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了楚千塵與殷太后的跟前,露出燦爛的笑容,接著,她又跟殷太后也請了安:“皇祖母安。”

安樂不笑時,還有幾分高貴溫婉的氣質,這一笑,就顯得有些嬌憨,一臉的天真無邪。

她的笑容乾淨得如同一張無暇的白紙,又似那沒有雜質的清水。

安樂是今天的主角,無論是及笄禮還是聯姻的事,都與她相關,可她卻全然沒有被剛才的事影響,更領會不到此刻這種緊繃的氣氛。

殷太后拉過了安樂的手,笑容慈愛地說道:“好孩子,你今天及笄,就是大人了。”她把一對帝王綠的鐲子戴到了安樂的手腕上,作為及笄禮的禮物。

撇開別的亂七八糟的雜事不說,殷太后是真心覺得三公主不該去聯姻。

三公主因為幼時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病了幾天幾夜,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彼時皇后幾乎是病急亂投醫了,什麼辦法都試了,最後是喝了不知道從哪裡求來的符水,才退了燒。

可是甦醒後的三公主就好似永遠停留在了七八歲的年紀,懵懂天真。

其實三公主身邊的那些內侍、宮女、伴讀們,還有上書房教公主們讀書的太傅們心裡對此全都心知肚明。但誰也不敢把這件事掛在嘴上,生怕惹惱了皇后。

像三公主這樣智力受損的孩子,帝后當然應該把她放在身邊,就算她要出嫁,那也要嫁在帝后的眼皮底下才是,讓三公主遠嫁到數千裡之外的異國他鄉,她怕是活不長久的。

殷太后的神色中有些唏噓,心裡幽幽地嘆了口氣,偏偏帝后都是隻考慮他們的利益。

袁之彤與安樂的另一個伴讀也跟了過來,也得體地對著殷太后與楚千塵行了禮。

袁之彤臉上的面板看著比平時白了三分,臉上敷著厚厚的脂粉,可即便如此,脂粉也遮不住她腫起的右額角。

她昨天在萬青酒樓摔了一覺,到現在右額角的腫包還在作痛。

不僅是傷處痛,她的心也在抽痛著。

本來她可以藉著今天三公主的及笄禮理所當然地走入在場這些命婦們的視野,可是皇后覺得自己傷了臉有失體統,不適合再當三公主的司者,就讓盧八姑娘頂上了。

要不是昨天盧八姑娘走在自己前面,袁之彤幾乎要懷疑是盧八姑娘踩了自己的裙襬,自己才會摔下樓梯……

袁之彤一會兒看楚千塵,一會兒又忍不住就朝盧八姑娘那邊看去,微咬下唇,反反覆覆。

漸漸地,鳳座上的皇后也回過神來。

剛剛當眾被皇帝掃了臉,皇后到現在還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裡也不太痛快,但是皇帝可以拂袖而去,她卻不能。

否則,今天女兒的及笄禮就變成一出笑話了。

皇后又強撐起精神,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招呼著一眾命婦們移步御花園。

今天宮裡不僅設了宴會款待賓客們,而且,皇后特意安排了教坊司那邊的戲班子進宮來唱戲,為大家助興。

眾女眷們紛紛應是,一個個談笑自若,彷彿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母后,您喜歡看戲,也一起跟我們過去湊湊熱鬧吧。”皇后又親自過來請殷太后,身後還跟著盧八姑娘、幾位王妃公主等人。

這兩個月來,皇后對殷太后是越來越殷勤了,除了初一、十五外,也會三五不時地帶著安樂等幾位公主去壽寧宮給殷太后請安,美名其曰承歡膝下。

殷太后還沒答,袁之彤就笑吟吟地伸手去扶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