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誰了?!
哪怕顧玦從來到穆國公府起,就沒說過幾句話,但他始終是眾人目光的焦點。
比如沈氏,就一直在看他,用一種丈母孃看女婿的微妙心情。
女兒就算嫁人後,也經常回侯府,但顧玦不是經常見到的,因此每次沈氏看到顧玦都忍不住多打量他兩眼,想看看他對女兒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
沈氏不是沒問過楚千塵,每次問她,她都說女婿好。
沈氏也相信女婿是真好,可她總覺得女婿可以再對女兒好一點。
這一次見顧玦,沈氏感覺這小兩口之間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顧玦除了喝茶以及與人寒暄外,目光只落在女兒的身上,小兩口時不時地就會目光相對。
像是此刻,楚千塵叮囑完琥珀就朝顧玦看去,對著他笑時,她的眼睛裡像是會放光,而顧玦的眼睛也很亮,像是滿天星辰都映在了他眼中。
忽然間,沈氏又放心了不少,笑著端起了茶。
與此同時,沈菀、顧錦與顧之顏三人已經在二老跟前站定。
比起兩個姐姐家中人丁興旺,沈菀一家三口顯得人丁單薄,不過夫婦倆的臉上全都溢滿了笑容,瞧著比從前精神多了。
辭爵分家,讓他們三人宛如新生。
這兩個月,顧之顏恢復得很好,楚千塵除了讓顧之顏定時服藥後,又讓沈菀多帶她出去走走。
沈菀也知道女兒其實怕出門,但是,楚千塵告訴她,別總讓顧之顏待在一個她自己覺得安全的空間內,她的病得多接觸人群才能好。
沈菀如今對這個外甥女徹底信服,因此無論楚千塵吩咐什麼,沈菀都一一都應了,而且全都照辦。
對於女兒這段日子的變化,沈菀最是清楚,現在女兒的樣子看著和正常的小孩沒什麼差別,只除了有些膽小外。
此刻,顧之顏也在眾人的目光中給外祖父、外祖母福身拜年,她不像其他表姐表弟們那麼會說討喜的話,也只是輕輕地喚了聲“外祖父、外祖母”而已。
但對沈菀與顧錦夫婦來說,女兒此刻的表現已經很好了。
顧錦揉了揉顧之顏的頭,笑眯眯地說道:“七娘,外祖母給你的壓歲錢,你就自己收著,別給你娘。”
顧之顏還真是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把紅包往袖裡一揣。
沈菀:“……”
沈菀還來不及說什麼,顧之顏已經被人來瘋的楚雲沐招呼著一起玩了,孩子們聚在一起,有說有笑,楚雲沐炫耀地告訴大家他有一匹屬於自己的小馬,是他姐夫給的。
於是,所有孩子們都豔羨地簇擁著他看小馬去了。
穆國公府中瀰漫著孩童們愉快的歡笑聲,今天是大年初二,不用去族學,不用做功課,只負責吃喝玩樂,對他們來說,可不就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
等到楚千塵與顧玦夫妻倆從穆國公府回去宸王府的時候,已經是申時了。
回去後,兩人就一起去了殷太后住的怡安堂,臉上皆是含笑,沒有半點疲憊。
反而是殷太后心疼小兒媳了,抬手撫了撫了下她鬢角的頭髮,又去摸了摸她的臉頰,道:“你們怎麼不先屋歇一會兒再來,我這裡又不講這些虛禮。”
她又不是那等子沒事讓兒媳立規矩的婆母。
說話間,殷太后還狠狠地瞪了顧玦一眼,意思是,兒媳還小,你都這麼大了,總該懂事點吧!
顧玦親自給殷太后和楚千塵斟了茶,動作優雅,也不用他再開口吩咐什麼,看在此刻在屋內服侍的何嬤嬤與琥珀等人眼裡,這已經是一個無聲的驅逐。
嬤嬤與丫鬟們全都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殷太后喝了口茶,但還是覺得這事沒完,得私底下再說說兒子。
是了,還是她馬虎了,無論這小子再聰明絕頂,那也是在讀書、練武、帶兵上,這小子在軍中待了這麼多年,身邊都是些皮厚肉粗的糙漢子,對於該怎麼和姑娘家相處,根本就一竅不通。
殷太后剛想著是不是先打發楚千塵去休息,就見楚千塵朝門簾方向看了一眼後,小聲道:“母后,接下來我們就不出門了,我想給王爺把那塊箭頭的碎片取出來。”
“……”殷太后沒出口的話瞬間都嚥了回去,臉上有些懵。
箭頭?什麼箭頭的碎片?
之前,殷太后在宮裡,又被帝后下毒傷了身子。生怕她憂慮過度,楚千塵和顧玦商量後,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
楚千塵和顧玦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