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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休夫

的這番話是誰教的,顯而易見。

她這個兒媳啊,是個潑辣的。

殷太后心裡琢磨著哪天要是見到兒子,要跟他說道說道,小心別惹兒媳生氣,免得被揍了。

她臉上失笑,煞有其事地點了下頭,利落地一拂袖,道:“不和離,打一頓,我們靜樂休夫。”

駙馬住著公主府,吃著公主的俸祿,除了生的子女不跟公主姓以外,就跟民間入贅的女婿沒兩樣了,公主當然能休這等無德無行的夫婿。

靜樂又是一驚,嘴唇動了動,沒好意思問出口,那眼神分明是在問,她可以休夫嗎?

有何不可?殷太后又是一笑。

她的臉色因為塗著厚厚的白粉瞧著依然有些蒼白,可人卻在寥寥數語間多了一股精神氣,有種胸有成竹的自信與從容,令在場眾人不由想起先帝在時這位殷皇后是何等的風姿!

“筆墨伺候。”殷太后吩咐了一句,就有宮女去取來了文房四寶,往窗邊的案上放好,再鋪紙磨墨。

淡淡的墨香隨著那那一圈一圈的研磨自硯臺中飄散開來,與在屋子裡原本的薰香交雜在一起。

殷太后又拍了拍靜樂的手背道:“去寫吧。”

她的意思是讓靜樂自己去寫休書。

無異於再次把靜樂權給了靜樂自己,寫不寫在她,休不休也在她。

在眾人那灼熱得彷彿要燃燒起來的目光中,靜樂從起身到走到案前的動作都十分僵硬。她從小就內向,不喜歡別人關注她,恨不得縮在姐妹之間讓別人都不要看她。

今天大概是她有生以來得到關注最多的一天了。

靜樂是慌的,是怕的,是亂的,是無措的。

她是個沒有心計的人,在皇宮這麼多年,除了忍,什麼都沒學會,也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她此刻的慌亂是顯而易見的。

眾人都看在眼裡,心裡也是唏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盧家一家子真是把老實人也給逼急、逼狠了,才會讓靜樂這種性子軟和的人必須趕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也要與盧方睿撇清干係。

靜樂顫抖著拿起了狼毫筆,沾墨時,手都在抖,旁邊的宮女真怕她寫字都會抖,已經備好了第二張紙。

不想,當筆尖碰到紙張時,就突然間穩住了。

執筆的那隻手不抖了,平緩而堅定地一字字、一行行地往下寫……

靜樂垂著小臉,聚精會神地凝視著眼前這張紙,此時此刻,外界的那些聲音已經傳不到她的耳朵。

她一口氣就把休書寫完了。

寫下最後的落款後,靜樂的心裡無比的痛快,渾身一輕,像是擺脫了困擾她多年的病灶似的。

她吹乾紙上的墨跡後,將之拿起,然後小心翼翼地呈給了殷太后,看著殷太后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怯怯。

殷太后接過墨跡方乾的休書,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唇角一勾,讚道:“字寫得漂亮,下了一番功夫吧。”

這字與容貌一樣是門面,字寫得漂亮,見字如晤,總能給人留下好印象。

靜樂靦腆地笑了笑。

殷太后放下這封休書,又看向了雲和等其他幾位長公主,也不繞彎,直接問道:“雲和,端柔……你們幾個有什麼打算,是想休夫,還是再看看駙馬的表現?”

殷太后這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了。

盧方睿屢屢對靜樂動粗,又以言語日日辱罵靜樂,他不以此為恥,反而還巴不得昭告天下,因為帝后沒給靜樂撐腰,盧方睿才會越發猖狂。

其他駙馬瞧著也開始有學有樣,膽子一天天地大了起來。

若要斷個罪過,那麼盧方睿是主犯,其他幾個駙馬算是從犯,自然不會一概而論。

今天,殷太后給靜樂撐腰讓她休夫,也足以殺雞儆猴,讓其他駙馬們警醒一下,也讓他們知道駙馬這個位置不是僅僅夫,他們與公主不僅是夫妻,更是君臣。

雲和等長公主們面面相覷,有的下意識地搖頭,有的躊躇,有的意動。

她們還沒到靜樂那樣被人作踐到過不下去的地步,而且大部分人與駙馬膝下都有子女,有了子女,就多一層牽掛,她們其實是更希望駙馬能夠警醒。

殷太后也只是這麼一問,給她們多一個選擇而已,當然不會勉強她們休夫或者和離,若是能過得下去,誰又會勸別人離呢。

這也是她的一種表態,話不僅僅是說給在場的公主們聽的,同時也是說給不在場的駙馬們聽的。

殷太后優雅地撫了一下衣袖,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