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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休夫

安樂笑眯眯地揮揮手,招呼著四公主與五公主,很愉快地跟著她皇叔祖母、幾位皇嬸母以及皇姑母一起跑了,甚至連個眼神也沒施捨給皇后。

皇后:“!!!”

皇后差點就想下令宮人攔住安樂等人,但又拉不下這個臉來,只能眼睜睜地看到她們呼拉拉地全都走了。

東平伯夫人氣得唇角的頰肉一陣哆嗦。

她習慣了以婆母的身份壓靜樂一籌,根本就不曾想到有一天靜樂還會翻出她的手心,簡直快要氣厥過去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僵硬,似乎空氣停止了流轉一般。

餘下沒走的還有八九個女眷,其中當然也有宗室女眷,比如誠郡王妃一向以皇后馬首是瞻,沒去趟這趟渾水。

這些女眷全都不敢去看皇后那鐵青的面色,也不敢觸皇后的眉頭,全都默默地飲茶,裝聾作啞。

別人不看說話,但是恩國公夫人就沒那麼多估計,怒火高漲地抱怨道:“皇后,這什麼跟什麼啊!”

“靜樂從前溫婉嫻雅,如今怎麼變成這樣的不知禮數?!她肯定被人給教壞了!”

“……”

恩國公夫人在氣頭上,喋喋不休地嘮叨了一番。

其他女眷聽著神色古怪。

她們不想和皇后翻臉,其實心裡通透得很。這要是說“不知禮數”,恩國公夫人也沒好多說少,皇后對長公主可以直呼封號,可是恩國公夫人可沒資格“靜樂、靜樂”地喚長公主,這才是亂了尊卑,“不知禮數”!

隨著恩國公夫人的嘮叨,皇后的心情更差了,只恨不得把茶几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

大年初一,新年伊始,她堂堂皇后的顏面就掃地了!

皇后眼神陰鷙地透過透明的琉璃窗戶,望著壽寧宮的方向。

今天是個大晴天,但積雪未化,白花花的厚雪堆在屋頂的琉璃瓦上,映得連外面的天色似乎都亮堂了不少。

雪後的皇城美得宛如一幅畫,潔白無瑕的白雪藏住了無數掩埋其下的汙垢與塵埃。

平日裡冷清得彷彿冷宮似的壽寧宮裡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熱鬧了,空氣中瀰漫著一片歡聲笑語。

來給殷太后請安的女眷們一律穿金戴銀,一身的珠光寶氣,給這座沒半點紅色的宮殿平添了幾分喜氣。

相比之下,一身醬紫色褙子的殷太后妝容相當素淨,夾著一些銀絲的鬢髮間只戴了一對白玉扁方,臉龐尤其白,那是一種如牆壁般的白,顯得病怏怏的,像是久病未愈。

禮親王妃、順王妃、靜樂等女眷們全都知道殷太后這些年一直纏綿病榻,因此也沒多想,只以為太后是鳳體略有不適。

但楚千塵眼光毒辣,掃了兩眼就看出來了,殷太后之所以臉色蒼白是因為妝容,是故意往臉上塗了很多敷面的白粉。

不過,也因為妝容遮住了殷太后的面容,一時還瞧不出她氣色怎麼樣,楚千塵在心裡琢磨著晚點要尋個機會再給太后診診脈。

包括楚千塵在內的眾人齊齊地給殷太后拜了年,請了安。

殷太后笑容滿面地招呼眾人坐下,見兒媳婦來給自己拜年,她還是很高興的,眼底也柔和了幾分。

在殷太后與禮親王妃這對妯娌寒暄了兩句後,楚千塵拉過身邊靜樂的一隻手,拍了拍,唉聲嘆氣道:“母后,長公主們最近被駙馬們欺負了,她們想找母后撐腰呢。”

她們明明是來幫靜樂請殷太后主持公道,可是楚千塵一句話就把其他的幾位長公主也給包含了進去,說話的同時,楚千塵不動聲色地向殷太后使了個眼色。

殷太后目光一轉,她是聰明人,立刻就明白了。

別瞧她這個兒媳在她跟前是一副甜姐兒的樣子,其實心眼多著呢,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做任何一件事都恨不得把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起到一石二鳥甚至是一石三鳥的功效。

這一次,小兒媳應該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她這太后順理成章地出來主持大局,奪回她屬於太后的尊榮與權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過是一尊被“奉養”的傀儡而已。

這幾年,殷太后不顯不露水地守在這壽寧宮,一方面是被帝后下藥,鳳體確實不適,另一方面其實也有些心如死灰的意味,無意去爭搶什麼,她只要兒子能平安歸來就好。

如果現在也只是殷太后一個人,殷太后也懶得去掙,可現在,她有兒子兒媳,將來還會有孫子孫女。為了他們,她也不能再這麼消極下去。

為母則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