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嗯。”顧玦猜到了她要問什麼,就道,“明天安達曼郡王就要啟程了,太子剛才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送他們出京。”
兩國聯姻的事也算是一波三折,經歷了不少變數,因為皇帝之前大病了一場,昊人啟程的日期一拖再拖,直到現在,才算塵埃落定。
明天安達曼郡王以及剛被封為公主的袁之彤他們就要啟程離京了,由太子負責送他們出京。
“……”楚千塵抿了下唇,心裡是不以為然。
她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似在撒嬌,又似在問他。
顧玦知她心意,微微一笑:“我跟他說,我就不去了。”
楚千塵瞬間展顏,覺得王爺實在是太乖了,她最喜歡王爺了。
她停下了腳步,然後踮起了腳,抬手揉了揉他烏黑的發頂,那動作就差在說——
王爺,真乖!
顧玦今天沒戴發冠,長長的黑髮半束半披,倒是方便了她。
楚千塵眯眼笑彎了眼睛,算是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喜歡揉她的頭了。
後方幾步外的琥珀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覺得自家姑娘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居然連王爺的頭也敢揉。
楚千塵踮著腳有些吃力,收回手時,雙腳也歸回原位,端正地站好。
“我還會長高的!”她仰著下巴看著他,下頜連著修長的脖頸勾勒出愉悅的弧度,驕傲自信地笑著。
她說的是實話,按照前世的經驗,她至少還能長兩寸左右。
顧玦怔了怔,朗聲大笑,昳麗的眉眼如盪漾的湖水般舒展開來。
他喜歡她對他肆意,喜歡她這種無拘無束的笑容。
這是知道自己被偏愛才能有的笑容。
他也想令她能永遠擁有這樣的笑容。
一陣陣愉悅的笑聲隨著早春的習習微風散開,枝頭的朵朵玉蘭花開得更好了,花香馥郁,沁人心脾。
元月二十五日,昊國使臣帶著安興公主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南城門出京,啟程返回昊國,由顧南謹和禮部官員親自帶禁軍相送。
這支隊伍還頗為龐大,加上公主的一車車嫁妝,令前來圍觀的百姓嘖嘖稱奇。
顧南謹一直把人送到了五里亭,才號令隨行禁軍停下。
接下來,他要代表皇帝給安達曼郡王敬酒,祝昊國使臣此去一路順風。
前方,送別儀式在禮部官員的主持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後方,楚千凰的馬車旁也迎來了一個意料外的人。
“姨娘,你怎麼來了?”楚千凰看著馬車外的姜姨娘,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
今天她不是從楚家出發的,而是昨晚就進了宮,然後一早與同袁之彤一起從皇宮出發。
她完全沒想到姜姨娘會來送她,畢竟楚家沒一個人來。
姜姨娘的眼眶含著淚光,抽抽噎噎地說道:“我怎麼能不來呢?你此去數千裡,我怕今天不來,這輩子也……”
楚千凰從馬車的視窗伸出了手,用自己的帕子替姜姨娘拭淚,安慰道:“我很好,一切都會好的。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姨娘,你回去吧,仔細照看好逸哥兒。”說著,楚千凰壓低了聲音,鄭重地說道,“我也會盡量照撫逸哥兒……想辦法讓他襲爵的。”
她有自信,去了昊國,能得到烏訶度羅的看重,屆時可以讓昊人出面,烏訶度羅一句話,比她做再多都管用,今上胸無大志,只想與昊國交好,維繫兩國和平,他會答應的。
楚千凰自信滿滿地想著,眼眸分外的明亮。
“凰姐兒……”姜姨娘用力地握住了楚千凰的手,欲言又止,似是依依不捨。
楚千凰忍不住又多叮囑了一句:“您要記住,父親不可信。”
整個大齊的車隊中都瀰漫著一種悲傷壓抑的氣氛。
包括安興公主袁之彤在內,沒有人是自願去昊國的,他們都只是不得不去而已。一想到此去千里迢迢,此生應該再沒機會回到大齊,這些人全都紅了眼。
大概也唯有安達曼郡王一行昊國使臣歸心似箭了。
安達曼喝了酒水後,就重重地把酒杯砸到了地上,意氣風發。
“大齊太子殿下,那吾等就告辭了!”安達曼以大齊的禮節對著顧南謹拱了拱手,“用你們大齊的話說,就是‘後會有期’!”
安達曼對著隨行人員做了個手勢,就一馬當先地沿著官道出發了。
直到此刻,安達曼才算放了心,他本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