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一下。”
楚千塵一點也遮掩的意思,擺明她就是在一報還一報,她就是以牙還牙,她就是在為楚雲逸出頭。
“……”
“……”
“……”
屋內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眾人既震驚楚千塵說了這麼一番話,又不敢相信她竟然用這種方式幫楚雲逸教訓楚令宇。
“荒謬!”楚令宇脫口道,“豬頭臉”漲得血紅血紅,像是抹了硃砂似的。
太夫人與楚令霄皆是心口火熱。
此前太夫人覺得楚千塵提議把親叔父發配往幽州有不敬長輩之嫌,可是此刻又動搖了。楚千塵願意為同父異母的庶弟出頭,願意給生父謀個好差事,可見她雖然性子有幾分乖桀,但心裡也不是沒楚家的。
楚千塵接著道:“二叔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這是想犧牲我家逸哥兒給你自己謀爵位啊。”
她一句話就輕輕巧巧地揭開了楚令宇的那點心思,楚令宇彷彿被當眾脫光了衣裳似的,露出窘迫之色。
楚令霄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面色變了變,眼神陰晴不定。
“父親,要是這差事辦得好,這爵位可是能再給你的。”楚千塵又看向了楚令霄,笑眯眯地撒下魚餌,“這其中的關係,父親不如與祖母、二叔父好好想想吧。”
“我的耐心不好,你們趕緊考慮考慮,至於這任命書,我只留十天,要是沒給出答覆的話……”
楚千塵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下來,作勢去撕這道任命書,嚇得楚令霄臉都白了。
“別!”楚令霄連忙喊道。
對楚令霄來說,這是他唯一一次翻身的機會了。
楚令霄目光陰沉地看向了楚令宇,一手緊緊地握著椅子的扶手。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要怎麼才能讓楚令宇“心甘情願”地去幽州。
楚令宇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帶著幾分氣急敗壞地說道:“娘,大哥,你們不要被楚千塵給牽著鼻子走!她肯定是不懷好意!”
“母親,為了大伯的差事,就讓我家老爺發配幽州,這太荒謬了。”劉氏尖聲道,“是大伯犯了事,被皇上治罪,又不是我家老爺!”
屋子裡充斥著楚令宇夫妻倆尖銳的咒罵聲。
楚千塵也不管他們一家子怎麼吵,怎麼爭,拉著沈氏一起告退了。
“娘,我們走吧。”
楚千塵親暱地挽著沈氏的手,抿唇一笑,當她面對沈氏時,就是一個乖巧貼心的小棉襖,與之前談笑間把人心玩弄於掌心的樣子,判若兩人。
沈氏只是看著她,心就靜了,也沒再提和離,與女兒一起走出了榮福堂。
從堂屋邁出門檻,再走下臺階,沈氏仰望著天空,只覺得豁然開朗。
“娘,”楚千塵燦然一笑,小聲對沈氏說道,“不著急。”
和離當然要和離,但這件事絕不是光和離就能解氣的,沈氏從去年得知女兒被調包的真相後,一直憋著氣,差點性命垂危,楚千塵知道不讓沈氏徹底出了這口氣,只會越憋越傷,成為她的一個心病。
既然沈氏決心要和離了,那不如做得再痛快一點。讓他們先鬧翻了,出出氣,再和離。這刀子也要一刀一刀地捅進對方的痛處,那才算報仇。
“我明白。”沈氏淡淡地一笑,也明白楚千塵的意思。
夫妻和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最麻煩的是她想要帶走楚雲沐,歷朝歷代的律法在這一點上都是偏向男方的,從來沒有和離的女子帶走兒子,尤其還是夫家唯一嫡子的先例。
所以,她與楚令霄和離一時半會兒是不成的。
就算今天她與楚令霄當場簽下和離書,帶不走楚雲沐,也是白費。她和楚千塵還是會因為楚雲沐被楚家所牽制。
哪怕告上官府,也沒用。
母女倆慢慢地往庭院外走去,楚千塵意味深長地又道:“等我回去後,就找王爺說說。”
反正在和離之前,總不能讓他們太快活的。
既然他們一家子大大小小地都一心惦記著楚雲逸,在這種腌臢事上這麼“齊心合力”,那就讓他們的心“齊”不起來,讓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去爭,去鬧。
楚千塵狡黠地勾唇笑,想著王爺一定會誇她機靈的。
母女倆說說笑笑地離開了,而榮福堂裡就鬧開了,喧譁得好似炸開了鍋。
楚令霄正在好聲好氣地勸楚令宇:“二弟,這差事對為兄、對楚家太重要了,為兄一向待你不薄,只要你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