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勝在孃家給力啊,膝下也有嫡子。
長子楚令霄已經被皇帝罷了爵,這是刻在他身上的一個恥辱,一旦與沈氏和離,以他這樣的條件,根本娶不到什麼名門貴女了。
他總不能將就地娶個小官的女兒吧。
而且,現在的楚家處境艱難,無人幫扶,也就是靠沈氏才能維持往日的榮光,像楚家在京城的茶葉生意全是靠穆國公府帶著。
宮裡的貴妃那邊也不容易,如今一直被皇后刁難,將來二皇子到底能不能上位,還是未知之數。
世人皆是逢高踩低,為了討皇后與太子歡心,那些人家其實都恨不得踩上他們楚家一腳,也就是看著穆國公府是楚家的姻親,才忌憚一二。
沈家不差楚家這門姻親,可楚家卻不能失了沈家的幫襯。
太夫人定了定神,一改之前的強硬,好生好氣地勸道:“阿芷,你別賭氣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我與令霄辦不得不妥,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說。”
太夫人心如明鏡,絕對不能讓沈氏與楚令霄和離,事到如今,他們也唯有用楚雲沐來拿捏沈氏了。
“……”旁邊的楚令宇臉色難看至極,冷眼看著太夫人在那裡卑躬屈膝地勸著沈氏。
這時,丫鬟拿來了冷敷的布巾,給他敷臉,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劉氏皺眉,沒好氣地斥道:“小心點!”
丫鬟連連賠罪,嚇得戰戰兢兢。
冰冷的布巾讓楚令宇打了個激靈,漸漸地開始冷靜了下來。
他來回看著太夫人與沈氏,又看看楚令霄,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終於想通了: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
他明白了!
沈氏哪裡是為了楚雲逸出頭啊,她這是怕爵位被別人拿去,她的兒子就沒份了,偏還把話說得這麼好聽。
她不過是在這裡等著太夫人求她而已。
是啊,這世上有哪個女人會口口聲聲地把和離掛在嘴邊呢,沈氏如此,必有所圖!
楚令宇覺得自己真相了,嘲諷地說道:“大嫂,真是好生清高啊,方才把話說得那麼好聽,口口聲聲想為逸哥兒出頭,哼,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楚令宇扔掉了手裡那塊用敷臉的布巾,露出留下兩個掌印的臉龐,又紅又腫,五官被擠得有些變形,形貌猙獰。
他的眸子裡燃著火,方才被江沅掌摑的屈辱還憋在眼底,猶未消散。
劉氏與楚令宇心意相通,一下子也想明白了,覺得沈氏還真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盤,陰陽怪氣地補了一句:“大嫂的心眼還真是多,我真是自愧不如。”
太夫人頭也大了,斥道:“老二,老二媳婦,你們少說幾句!”
同時,太夫人又努力地給楚令霄使著眼色,讓他趕緊哄哄沈氏。無論沈氏是真想和離,還是鬧一鬧小脾氣,楚家都必須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楚令宇不服氣,心裡酸溜溜的,覺得太夫人太偏心了,總是偏著大哥。
“哼……”楚令宇才吐出一個字,就見江沅往他的方向邁出了一步。
楚令宇臉色一變,嚇得立刻不敢說話,但還是很不服氣,嘴角一抽一抽的。
江沅又步履無聲地退了回去,恍如一道無聲無息的鬼魅。
劉氏鬆了一口氣,眼角的餘光瞥著江沅,生怕她又衝過來揍人,真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楚令宇,”沈氏懶得跟他們客氣了,直呼其名地對著楚令宇發出質問,“你覺得逸哥兒‘這事’沒問題?”
沈氏面無表情地端坐著,她倒要看看楚家人到底能無恥到什麼程度!
“大嫂,我是為了楚家好!”楚令宇理直氣壯地昂起了下巴,迎上沈氏冷漠的眼眸,聲音高亢,“你也不看看,楚家如今沒落成這樣,現在不賭一把,楚家可就永遠起不來了。”
“康鴻達看中了逸哥兒,逸哥兒姓楚,是楚家把他養大,讓他錦衣玉食,讓他文武雙全,現在也應該由他為了楚家做出一點犧牲回報楚家了。”
“一榮俱榮,楚家好了,他才能好!若是換作我,我也是會這樣做的!”
楚令宇說得義正言辭,冠冕堂皇,一副“恨不得為楚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樣子。
楚令宇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聽得太夫人有所觸動,微微點頭,暗道:老二說得是,這一切都是為了楚家。
“阿芷,你不要任性了。逸哥兒一向孝順他父親,就算他知道了這件事,知道他的一點點犧牲就能幫到他父親,幫到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