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揹著顧琅偷偷見顧玦的。
走到半路上,他們才知道顧玦竟然與他們的父皇烏訶度羅一樣逼宮了,顧琅死在了顧玦手中,大齊江山易主了。
於是,他們趕緊快馬加鞭地趕來了京城,就是希望能與顧玦交好。
烏訶朗南壓下心頭的不快,維持著嘴角的笑意,客客氣氣地說道:“宸王殿下說得是。”
“吾在昊國時就曾聽聞殿下乃天縱奇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父皇也經常誇講殿下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有機會一定要與殿下敘舊。”
烏訶朗南面不改色地說了一連串溢美之詞,還說起了顧玦當年出使南昊的事,彷彿顧玦與烏訶度羅當初一見如故似的。
顧玦本以為對方會提安達曼郡王之死,不想這位年輕的南昊皇子倒是很耐得住性子,半個字沒提安達曼這支使臣隊“消失”在大齊的事。
對方不提,顧玦當然也不會問,懶得再與對方周旋,吩咐禮部尚書道:“楊玄善,烏訶三皇子千里迢迢而來,一路舟車勞頓,你幫我好好招待貴客。”
“是,殿下。”楊玄善自是應諾,簡直一個頭兩個大。禮部最近為了登基大典和立後大典的事都快忙得沒日沒夜了,偏生這時候南昊人還要來添亂!
沙耶悄悄地拉了下烏訶朗南的袖子,可是烏訶朗南連看也沒看她,規規矩矩地謝過了顧玦,又對楊玄善道:“那就勞煩楊大人了。”
打發了這對心懷鬼胎的兄妹,顧玦就帶著沈千塵出了宮,跑去潛邸找秦曜,或者說,是看秦曜這次帶來京城的那批大宛馬。
雖然秦曜戲說這批大宛馬是給沈千塵這個九嫂的見面禮,但是,別人都認定了這批馬是作為顧玦登基的賀禮,不禁感慨這位年輕的南陽王真會討好人。
兩天後,禮部重新擬好的儀程總算被顧玦批覆了,這才只是開始而已,之後,整個禮部上下都更忙了,所有的官員每天都在加班,為了登基大典與立後大典做準備。
接下來的十來天,京城裡越來越熱鬧,陸續有各州的官員、平民從四面八方湧來,全都是為了五月初一的登基儀式。
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五月初一終於來臨了。
這一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當天,為了新帝登基,普天同慶,不少人家都放棄了鞭炮,“噼裡啪啦”的鞭炮聲此起彼伏。
當天,京城中的街道上人山人海,一道道人流如百鳥朝鳳似的往皇宮方向湧去,哪怕他們根本看不到新皇登基,但也想站在最近的地方沾沾喜氣。
沈千塵今天起得很早,天矇矇亮,她就起了身,要先梳妝打扮。
她今天要穿上屬於皇后的全套禮服,禮服相當講究、繁瑣,衣裳、配飾要一層一層像裹粽子似的往身上裹,在最外面穿上翟衣,然後要束上副帶、大帶、革帶,繫上大紅色的蔽膝和霞帔……最後再戴上珠翠金累絲九龍四鳳冠。
反覆確認沈千塵身上的衣裳首飾都沒有問題後,嬤嬤、宮女們鬆了一口氣。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眾人都忙出了一身大汗。
這時,有內侍進來使了一個眼色,一個老嬤嬤小心翼翼地把沈千塵扶了起來:“王妃,您該走了,宸王殿下在等您了。”
依儀制,立後大典不該是這樣的,未來的皇后應該是在自己的住處等著接新帝的詔書,然後三跪九叩地接下詔書,再在禮部官員的陪同下前往太和殿,皇帝會在太和殿等著皇后來拜見。
但是,在顧玦的要求下,儀式的程式改了又改,改成了顧玦與沈千塵一起從乾清宮出發前往太和殿。
“王妃駕到!”
隨著這四個字響起,站在正殿中的顧玦立即望了過去。
今天的顧玦身上穿著明黃色的袞服,頭戴十二旒的冕冠,他轉頭時,那十二串彩玉宛如珠簾般在俊美如畫的面龐前微微搖晃著。
顧玦的視線穿過那搖曳不已的垂旒,目光灼灼地望向了沈千塵。
少女肌膚似雪,鳳眸璀璨,紅唇如火,頭上的九龍四鳳冠上鑲嵌著百餘粒紅寶石以及數以千計的珍珠,閃爍著明亮的光彩,把少女的明眸映得比漫天的霞光還要璀璨,傾國傾城。
顧玦直直地看著她,目光越來越明亮,繾綣的笑意止不住地從他眼底溢了出來。
他的眼裡只有她一個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當她走到他身旁時,他對著她伸出了手,一如平時,溫聲道:“走吧。”
他微微一笑,昳麗的眉眼如盪漾的春水般,倒映著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