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360抄家

一股怒火轟然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忽然間,楚令霄拔腿就朝沈宅衝了過去,好像一頭橫衝直撞的瘋牛似的。

今天他非要沈芷給他一個交代不可,讓她當著兒子的面說清楚,她和裴霖曄到底是什麼關係?!

楚令霄被怒火燒紅了眼,拎起拳頭就想往那滿是刀痕的大門上捶去……

然而,就在這時,從旁邊蜂擁而來幾個衙差,其中兩個衙差一把扯住了楚令霄,動作粗魯。

“什麼玩意?!青天白日,也敢在京城鬧事!”高壯的班頭趾高氣昂地看著楚令霄,直接往他腰腹踹了一腳,“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裡住的人那可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是錦衣衛副指揮使的表妹!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膽敢來這裡搗亂!”

兩個衙差鬆開了楚令霄,於是楚令霄瘸著腿,踉蹌地摔倒在地。

其中一個衙差還輕蔑地呸了他一口:“什麼玩意?!還不走!”

楚令霄當然不想去京兆府,要是他真被這幫子衙差押去京兆府,那麼他可就是滿京城的笑話了。

“大老爺!”這時,小廝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低聲下去地對著幾個衙差連連賠不是,然後,他把楚令霄從地上扶了起來,又小聲附耳說道,“大老爺,我們還是回去吧。”

楚令霄渾渾噩噩地起了身,又渾渾噩噩地往回走,魂不守舍。

直到此刻,他才有了一種真實感,雖然他和沈芷的和離書不是他親筆籤的,但是這已經是一個事實了。

楚令霄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目光呆滯,連小廝在後方喚他的聲音都傳不到他耳中。

京城的街道上,一如往昔那般熱鬧,百姓們在餬口度日的同時,難免說著各種閒話,而最近最受矚目的話題大概就是皇帝的龍體了。

三四個學子唉聲嘆氣地從楚令霄身邊走過,一個青衣舉子愁眉苦臉地說道:“官家正月就臥病不起,到現在,早朝還沒開。”

“是啊。”另一個藍衣舉子也是情緒低靡,附和道,“我聽我國子監的友人說,官家這回病得不輕,不太樂觀啊。哎,也不知道今年的春闈會不會延期?”

對於學子來說,春闈是三年一次的機會,一旦錯過,就要等三年後,這代價太大了,尤其是那些寒門學子千里迢迢赴京趕考,那可是一筆足以壓垮一戶人家的花費。

“不好說啊。”還有一個身穿湖色直裰的舉子搖著摺扇,意味深長,“就算錯過了今春,沒準來年會有恩科。”

他這句話就差直說如果新帝登基,必會開恩科了。

其他幾個學子也聽到了,神情各異,有的驚疑不定,有的憂國憂民,有的為自己的去留感到掙扎。

舉子們議論紛紛,而楚令霄全都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著。

不僅是學子們在私下議論,那些朝臣、勳貴、百姓也同樣在猜測著,皇帝病得太久了,已經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確實,皇帝自過年期間病倒後,就一病不起,沒再露過面,這兩個多月來,早朝暫停,朝政都是由太子主持的。

再加上太醫院的太醫們一個個憂心忡忡,幾乎快把皇宮當家住了,等於是從側面驗證了皇帝的狀況不容樂觀。

直到三月十六日,年後的第一次早朝才算是重新開啟了。

滿朝文武再次齊聚在金鑾殿上,皇帝久違地駕臨寶座,還是一如從前的高高在上。

下方的文武百官都在偷偷打量皇帝,皇帝的臉色極其憔悴,臉頰凹陷,連身上的龍袍都顯得空蕩蕩的,精神萎靡,目光無神,一看就是重病未愈的樣子,好像下一刻就會暈厥過去似的,看得群臣非但沒有覺得安心,反而更擔憂了。

很快,一些朝臣開始陸陸續續地奏稟,全都不敢說大事,怕觸了皇帝的黴頭,惹上氣壞龍體的罪名。

饒是如此,皇帝也沒支撐多久,早朝只到了一半,他就撐不下去了,吩咐倪公公讓群臣散了。

“臣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整齊響亮的聲音響徹金鑾殿,眾臣恭送皇帝被內侍用肩輿抬走。

直到看不到皇帝的身影,他們才算舒了一口氣,直起身來。

眾人三三兩兩地出了金鑾殿,一邊往前走,一邊議論紛紛。

一個頭發花白、留著山羊鬍的老者揉了揉眉心,唏噓地低聲道:“皇上這龍體……哎,這都休息了這麼些日子了,還是沒有恢復過來。”

想著皇帝灰敗的面色彷如油盡燈枯,老者的臉色不太好看,心裡